“我也不知道是谁。”乔建山咽了口唾沫,“前阵子有人找到我,说要带我找闺女,我就跟着来了,日子太苦了,过不下去了,冬天都没有热饭吃。”
乔家父子以前算不上大富大贵,但饭还是能吃饱的。
怎么才半年功夫,就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乔连连将信将疑的问,“娘呢?”
乔建山顿了一下,“没了。”
那个凄苦了半生的女人,意外得了急病,家里没钱看大夫,也没人照顾她,就这么去了。
前前后后也就一个月的功夫。
乔建山刚开始不以为意,等到她咽气了,再也没办法拖着病体做饭了,才意识到,相伴了大半生的老伴,没了。
从前的喜也好,苦也罢,从此都跟她再无干系。
乔连连呆立在原地。
老实说,她本人对那个女人没什么太多感情,但耐不住这身体有。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克制住弥漫的悲伤,“你知不知道这次来京城,把你儿子害惨了?”
“我儿子?”乔建山有些愕然,“大宝怎么了?对了,不是让你把大宝放开么,快点放开他。”
这个年代,男嗣更重。
乔建山可以打老婆骂闺女,却舍不得碰乔大宝一根手指头。
以前被乔建山罩着,乔大宝日子不知道多滋润,吃了睡睡了吃,长得白白又胖胖。
加上乔家人基因不错,乔大宝就算没乔连连长相出脱,但在普通人里已经算不错了。
但这次来京,他不知为何,瘦到脱了相,还一碰就哭。
乔建山以为他是水土不服。
当乔连连凑到他耳边,一阵嘀嘀咕咕的时候,乔建山才猛地瞪圆了眼睛,片刻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我的大宝,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