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太后的隆清宫里,平雁的近侍宫女急急走进来低声道:“太后,那个神医到了,您要不要现在见见。”
平雁歪在榻上正不知想什么,听见便不耐地皱眉道:“什么神医?”
“就是治小儿惊梦夜啼的神医啊,”宫女回道,“之前国师离开的时候举国找这样的神医,如今找到了一个,国师不在……”
“他不在找我干什么,”平雁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指上的护甲,“我不见。”
宫女有些为难,皇上毕竟是平雁的儿子,如今皇上还是整夜整夜的哭,宫里的御医都没办法,这才在民间到处搜罗人才,如今好容易找到一个,太后要是不定夺就还不能去给皇上诊治,那皇上还是要整夜的哭。
“还愣着干什么?”平雁不耐道。
宫女正要退下,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这是那人让奴婢献给太后的,已经找太医院验过了,无毒。”
小宫女说着奉上一个香包,“那神医说,这也是安神的香,太后也可以用。”
平雁接过,见那香袋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散发出来的味道却很特别,细嗅一下,只觉浑身舒畅,神经舒展。她竟愣了一会儿,随即问道:“那人呢,让她进来哀家瞧瞧。”
小宫女忙去召门外的人进来。
平雁仍旧倚在榻上,眼睛紧盯着门口,不久,一抹红色闯入眼帘,一个带着面纱的高挑女子走过来。
“民女参见太后娘娘。”
平雁皱了皱眉,“干什么装神弄鬼,来见哀家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抬起头道:“民女知罪,只是民女早年养蜂时被毒蜂蛰过脸,如今面目溃烂恐惊到太后,故以面纱遮之。”
平雁看了看小宫女,小宫女忙点了点头,眼中还有些惋惜之色。
“若太后要看……”女子伸手去摘面纱。
“算了算了,”平雁忙摆摆手,“那就别摘了。这个香囊是你做的,闻着不错,你给皇上也打算用这种闻香的方法吗?”
女子从袖中又取出一个香囊道:“回太后,因为皇上还年幼,配的香和太后有所不同,这些香囊里都是民女放蜂时搜集来的花,安神的同时对人体并无任何害处。”
“早年在昭敦时父皇得过一小块促息香,我闻着怎么跟这个有点像。”平雁说,“但促息香是大虞皇室独有,且每年能产出的数量极为稀少,若是的话,你是怎么得来的呢?”
女子低头道:“太后见识渊博,这香和促息香确实有相近的地方,但是用料有所不同,促息香不但能安神,还有辅助练功、疗伤的功效,这种香,只是能够安神罢了。”
“说得好像你懂促息香的配方似的,”平雁轻哼一声道,“那可是大虞的机密。”
女子却抬起头直直看着平雁,“回太后,民女确实知道。”
平雁眉间一挑,女子却仍紧紧盯着她,“民女想单独和太后说些话,不知太后愿不愿听。”
平雁沉吟了一下,突然摆手让近侍先退到门外,然后咳了一声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女子直起了腰,“太后,其实民女此来是专门来见太后的,民女之前也一直在祁渊,只是听说国师出使了云莱,才特赶来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