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扯开嘴角笑笑,“当然不是了。”
“那是你的情郎吧,你叫他的时候都哭了。”大娘说。
云梁觉得自己现在就要哭了,就不能让她继续当鸵鸟吗?非要一个个的都来跟她讲。
见云梁眼圈儿都红了,大娘终于没再问,帮云梁重新在炉子里添了些柴保证火炕热度能撑到明天,又看了看炉子上的水,怕云梁晚上起来没热水喝,都检查过一遍才起身告辞,临走帮她把院门锁好,这里倒是不必担心盗贼。
云梁被大娘连着几天过来照顾,病也慢慢的好转,只是留下一点儿尾巴总也好不了,鼻子还是塞得,总感觉浑身无力,打不起精神,什么都不想干。
外面下着雪也去不了别的地方,云梁把火炉搬到门口,自己围着被子坐在炉边看外面的雪,心想这云莱是不是就没有春天这一说。房顶上的镜子也被积雪覆盖了,但云梁也懒得去擦。
有一天她突然想到,小灵子他们走了已经差不多二十天了,她没规定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好像也没规定非要回来,也许,他们留在自己亲人身边做一对小夫妻了吧,云梁想,亲人到底是可贵的,相许小灵子的父母比他想象的需要他。
嗯嗯,这样也好。反正跟着自己也只能过这种日子,她一个人也挺好。
一天,云梁强打精神,把火炉搬到屋外去烧茶,身上胡乱穿着各种厚衣服,再披着皮毡坐在椅子上喝茶,矮矮的院墙外还可以看见被白雪覆盖的远山。她的院子已许久没扫积雪,也是白白一片,像是微缩雪景蛋糕。偶尔从马棚那边传来小泥鳅的响鼻声,现在每次去喂它它都幽怨地看着云梁,它想出去跑跑,或是担心主人的身体,可云梁实在没精神牵它出去。感冒就是这样,不见得多重,可消磨的是人的精神头。
忽然,她的小院门被人打开,一个红衣身影走了进来,如同一幅画般。
云梁傻呵呵地笑了,“你来啦,我猜除了邻居大娘,也就你会来看我了。”
筠窈看了看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神情。
“你是喝一杯茶呢,还是直接要接我走啊,”云梁说,“还是要进宫?”
见筠窈点了点头,云梁放下了茶盏,“麟王又缺血了?”
筠窈这才开口,“是皇上,皇上病了。”
云梁怔住,随后立刻站起身,皮毡掉在地上也来不及管,她立刻跑向马棚牵出小泥鳅,小泥鳅身上还带着马棚里的热气,它伸了伸腰腿原地活动了一下,终于可以跑了!
尼秋马,原来是可以跑赢筠窈的红马的,云梁一路朝前跑着,筠窈始终没跟过来,直到她回头看了一眼,才知道筠窈已经全力在追赶了,是追赶不上。
到了宫门前云梁亮出令牌,侍卫们只看了一眼连马都不拦,云梁直接骑着马一路飞奔到那熟悉的宫殿,她下马来,随手把缰绳递给跑出来的福子,自己趔趄了一下,不等别人来扶就踉跄着跑进寝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