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和他成了亲。”沈芜君摇了摇头，笑的很是无奈，仿佛她对洛长枫，还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他也对我很贴心，不过后来……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会乱发脾气，尤其是在娇娇回来了之后……”
“她怎么回来的？”沈芜君没有再说话，谢心染见状也适时发问，毕竟这个问题从一开始沈芜君在讲的时候，就已经憋在她心里了。
沈芜君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很难开口，又像是极伤心似的，深呼吸了一下才对两人继续说道：“是她自己回来的，娇娇回来的时候……她的脸，就已经是这样了。”
“那天我正要去庄子上收租，刚一出门就看见她穿着粗布麻衣，还是破破烂烂的那种直接趴在门口没动静，小厮把她翻过来一看，脸上就是发黑的，怵人得很，怎么看怎么像是中毒。”
“我们就把她带了回来……刚开始我还不知道她是娇娇，可她手腕上有个天生的圆形胎记，还是我贴身婢女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的。”
“娇娇醒了之后就哭着说要见我，但是她的脸和声音已经完全是一个老人了……她说她当初还没彻底到苗疆，只是在边境的时候就被人打昏，然后过了好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那些人拿毒虫喂养她又让毒蛇去咬她，她过得好苦啊……”
“后来我也找有名的大夫给她看过，都说她是中了苗疆奇蛊……是无解的，最后有一个高人说她只能施针将娇娇脸上的黑气祛除，却无法让她变回原来的模样……而且镇住蛊虫之前，还需要一个人给她喂养三年的鲜血，做药引子……一月一次。”
沈芜君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沈盈娇靠在床柱上，却也湿了眼眶，看向姐姐背影的眼睛里满是不忍心和愧疚；谢心染一时语塞，张开嘴最后只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呃”的音节。
或许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要喂鲜血做药引子……那就是……
她才看向沈芜君，对方就已经垂眼卷起袖子来，原本雪白的肌肤上却都是深浅不一的刀疤，看起来触目惊心，倘若有谁不知道，一定会以为是这对夫妻两个互相动刀子。
谢心染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暂时没有做好表情管理的她看起来未免有些龇牙咧嘴。至于宫勋，虽然没有她这样外放，但是也瞳孔地震了一下。
看得出来沈芜君是保养的很好的，但是就敢这么轻易在自己身上下刀……她也不是什么一般人啊。
“是的，如你们所见，我不想去杀人，就每次在娇娇需要的时候在胳膊上割一刀，用的血也不算是太多，当药引子足够了。至于……也不怕是会有旁人看见，除了洛长枫，基本没人见过。”
“但是，洛掌柜跟沈二姑娘她……？”谢心染看向沈盈娇，她实在不想说那是姑娘，看都看不出来，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甭管沈芜君说的事真是假，他们都无从证实，只能相信，更何况谢心染也不太会信一个人为了糊弄他们，就连伤疤都能伪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