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康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正好走到这,这不,往回返呀。”说完,做着动作往自己宿舍走去。郝建看到他的裤兜里鼓鼓的,又想到赵原慧这几天总是唠叨着政府里有贼啊,郝建问她怎么回事,她红着脸又不肯说,难道赵志康就是那个贼!
“赵站长,你给我站住!”
“小郝,你想干什么,我可对你说,虽然你是新来的,我可是非常尊重你的,没有象他们那样欺负你啊!”
“你里面什么东西?”
“没什么啊!”
“你还说没什么,这是啥!”郝建一把掏出了赵志康裤兜里的粉红内裤,扬起来。
“赠送你了!”赵志康逃也似地跑掉了。
郝建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宿舍,也不想洗脸刷牙了,快速地褪去衣服,钻进了被窝。虽然秋伏,但塔山地势较高,昼暖晚凉,且这老房子还是潮气很重,郝建钻进被窝,凉得打了一个冷颤。
正在这时,郝建听到隔壁的赵原慧咳嗽了一声,然后床来回摇动了一下,紧接着金属物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过了许久,犹如水龙头一般“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郝建立马把耳朵贴到墙壁上,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原来是隔壁的赵原慧起床撒尿。院子里仅有一个很久以前建成的蹲坑式厕所,且在院子的西北角。机关人员都不想大晚上的起床上厕所,所以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桶,方便夜晚起夜。
清晰地听到隔壁的声音。一时间,郝建觉得有一股痰直往上涌,全身一凛。有点冷哈!
过了一会儿,郝建听不到水滴声。只听见赵原慧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那吞咽的声音都是那样撩人。
赵原慧上了床的瞬间,伴随着床咯吱一声,郝建似乎有些冻僵了。听力太好也不是好事啊,只有紧紧地抓住被窝,蒙了自己的头。
与小师妹的那一次,这才多久啊!自己就那么饥渴,此刻的心情,郝建才了解乡乡干部为什么饥渴难耐。两地分居,有时候长达一个月才能与家人团聚一回,而住在乡下的漫漫长夜,却是痛苦地煎熬忍受。
塔山乡距离县城远,回一趟家实在不易。倒不是大家不愿意回家,而更在意的是,那来回高昂的路费。回一趟家就要花去14元,如果一星期回去一次,一个月下来就是50多块钱。可一个月的工资才600多一点,所以路费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还有一些人更会精打细算,机关食堂不要钱,这又是省钱的一个重要环节。就好比农经站的张一生来说吧,据说过了年到现在还没有回去,隔半个月他老婆带着孩子来看他一回,着实为他省下了一笔钱。
每天下午5点以后,乡政府院子里基本上见不到人,男的聚在“活动室”农经站牌喝酒,女的拢在一起闲聊织毛衣,来打发这漫长的夜晚。
郝建兴奋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他靠在床上,发呆地看着月光倾泻在地面上,一种荒凉无奈涌上了心头。一年前,自己还穿梭在城市之间,尽管成天忙碌,环境嘈杂,但已经适应了那种快节奏的生活。现在,突然来到了这个偏远乡乡,夜晚除了狗叫,安静地有些恐怖。好比把自己关到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无论自己怎么样挣扎,却始终逃不出去。
“难道自己就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郝建扪心自问。
“不行,我一定要走出去。”郝建暗自下了决心。可是,就目前的状况如何能够跳出去呢。
不知想了多久,郝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梦见自己与神秘女子手牵着手,面朝大海,夕阳西下,漫步在沙滩上。突然神秘女子放开了他的手,拼命地向大海跑去。郝建也拼命地追着,神秘女子回眸一笑,郝建却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