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夺门而出,疯狂地往家里奔去。而燕妮靠在门框上,满脑子都是郝建硬朗的模样。
就在这时,燕妮的母亲回来了。燕妮见状,回头看了眼凌乱的炕上,一时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才好。母亲在院子里叫了燕妮几声,见无人应答,便径直往她房间走来。
“怎么办?怎么办?”燕妮急的快要流出眼泪,她急中生智,快速脱掉鞋,钻进了被窝。刚躺下,母亲就进来了。
母亲看到燕妮已经躺下,又不见郝建的踪影,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现在就睡下了?郝建呢?”
燕妮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晚上喝得有点多,头晕晕乎乎的,就先睡了。你们刚走,郝建就酒醒了,他回家了。”
女人天生有察言观色和辨别环境的能力,她看到燕妮躲闪的眼神,以及嗅到房间弥漫着男人的腥味,转眼一看炕角,借着灯光甚至能看到折射光线的亮点,似乎明白了什么。母亲没有揭穿燕妮的谎言,安慰道:“要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说完转身离去了。
郝建几乎似逃命般飞奔回到车子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待恢复平静后,他拿出手机打通了吉卫县长姚平。
“郝县长啊,”
“怎么,还叫郝县啊!”
“是,是郝市长,你是不是回老家了,怎么不说一声?对了,我现在就过来!”
“来就不用了,市里有点急事,我正在赶回去的路上呢,今天回到家里,发现个情况,不知道你帮不帮得上!”
“老领导你还跟我客气!”
“那我就说了,我回到家里,村里人好一顿奚落,说我当了这么大一个市长,给村里没带一点好处,我想呢也是,可是官场里有些事,你也知道,当真很为难啊,说就让他们说吧,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可是我有个发小,她叫燕妮,她家里那状况,真叫一个凄惨,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啦,你能不能……”
“好的,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安排!”
挂了电话,郝建心里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大叹一声,我这做的算些什么事呢!
他对燕妮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一直把她当成好哥们,可这今后如何面对,还能像以前那样从容淡定吗?不能了。另外,明明知道大海一直喜欢燕妮,这不是……哎!
“郝建,这就要走了?”
车旁突然多了一个人,正是燕妮,郝建点了点头,
“燕妮,昨晚我……”
燕妮反应快,立马打断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你喝多了,在我家躺了一会就回去了。”
郝建抬起头看着表情淡然的燕妮,道:“燕妮,我……”
燕妮冁然一笑,道:“我什么我啊,想留也留不住你,你走吧。”
郝建没有再继续说话,用忧郁的眼神回敬了燕妮,走了几步,又回头伫望,燕妮依然一副坦然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往家里走去了。
在燕妮心中,郝建就是她遥不可及的星辰,灯火阑珊处的紫金花,如今,她如愿以偿。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二人会在下一个路口重逢相遇。
第二天,她接到了乡政府的通知,要她去当资料员,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干部,全村人都奇怪了,但是没有人把这件事与郝建的回来联系到一起。再后来燕妮也没有与大海结婚,到了乡政府之后,她嫁给了一位老师,过上了美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