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晚,两人真的来到了那个仓库。
但是没有千军万马。
一个带着2个人。
一个带着3个人。
然后那五个人一看,都乐了。
“老张,我说打麻将打到一半你就跑了,原来你来这里凑数了?”
“老李,你不地道了,你说肚子疼去上茅房,原来是来这里挣钱来了?说说,你出一次场,给你多少钱?”
“给我50。”
“我靠,怎么才给我30?”
“上当了!”
“加钱!”
原来这些所谓的打手,都是两个人花钱从一个麻将馆雇来的。
这本就够尴尬的。
更尴尬的是,还是同一个牌桌的牌友……
“董事长,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赵监理颤巍巍的说。
罗董一挥手:“道歉?不必了。”
赵监理一喜。
不用自己道歉?
这是原谅自己了?
就说嘛!
董事长是大人物,那格局就是大。
董事长一定看出来了。
虽然自己办了蠢事。
被那个骗子给忽悠了。
但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啊!
自己对董事长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所以董事长当然不会怪自己,而是要把自己以为心腹了。
甚至还可以这么理解!
正因为自己办了蠢事,更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因为自己是太在乎董事长,所以才会如此吧?
所以关于董事长的一切,都是丝毫不敢怀疑。
不打折扣地执行!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董事长,您真是太理解下属了!我以后一定继续努力!为董事长风里风里来,火里火里去!就算是前面有刀山火海、悬崖峭壁,我也一点都不含糊!”
赵监理激动地表着忠心。
“那倒不必了!”
罗董冷笑:“因为你已经被开除了!”
赵监理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片刻后。
他开始狂叫起来:“董事长!董事长!我都是为了您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罗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监理,鼻子里冷哼道:“你如果仅仅是心术不正,喜欢钻营的话,那么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你太蠢了!我这里不收吃闲饭的人!马上去财务算账!你要是再磨磨唧唧,我就公告全行业你的所作所为,信不信你到时候连工作都难找了?”
这招太狠了。
不但弄没了赵监理的饭碗。
还要他在全行业内都臭了名声。
以后想换公司都没人问津。
赵监理不敢再聒噪,低着头,失魂落魄地走了。
而那个关哥,则是见事不好,早就一个人灰溜溜地闪了。
罗董倒是也没有追他。
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的不值得让罗董多关注。
罗董看了我一眼:“好了,乔女士,事情都解决了,你满意了么?”
他的语气并不如何高兴。
从一个称呼就能听出来。
“乔女士”,听着客气,其实透着疏离与冷漠。
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
这当然在我的意料之中。
虽然我反应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我捏造的。
虽然他也处理了那个赵监理。
关哥也灰溜溜地走了。
但这不代表,这位罗董因此会对我满意。
事实上,他心里面一定很不满意。
没有人喜欢当众被揭短。
我指出他的手下有这样愚蠢又无礼的行为,也等于是打了罗董的脸。
最起码,这证明了他识人不明吧?
证明他应该负有领导责任吧?
他处理赵监理,或许只是因为这事情被我当众曝光了出来。
让他没法再护短,没法和稀泥罢了。
其实他心里面,一定对我很厌恶。
觉得我是一个刺头,一个不安定分子。
仅仅只是厌恶我一个人也就罢了。
我不在乎。
但他厌恶的一定是我背后的公司。
我们的施工队。
那么可以想见,在以后的日子里。
罗董可能就会为难我们吧?
他为难的手段,一定没有赵监理那么明显。
但一定更加阴损。
还让我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能我想的有些阴暗。
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这么年的经历告诉我。
当你把一个人想的太好的时候。
你很容易失望。
当你不惜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可以保护自己。
避免损失和伤害。
那么,既然我明明知道,就算是把赵监理给弄走,我们一样还是会被刁难。
还是被大老板刁难。
我还坚持这么做。
是因为我就是那么爱出风头么?
一点委屈不能受?
当然不是。
还是上面说的,我不能那么自私。
现在有那么多人算我的手下。
我当然要为他们谋划。
如果对他们有利,我受委屈也没什么。
是的。
我在谋划。
我今天的举动,不只是为了出气,还在谋划我们公司的未来。
因为于小利说了,以我们现在公司的人员。
仅仅只有2栋楼的工程,太少了。
我们可以做的更多!
但我们毕竟是新公司。
可供选择的余地不多。
机会从来就不是能坐等来的。
天上不会掉馅饼。
天上只会掉陷阱。
那么机会就需要自己争取。
而今天的这一幕,就是我争取机会的一部分。
……
“罗董,我这么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懂事?很不给您面子?”我直接问。
罗董看了我一眼。
“是的,我很不满意。你明明可以采用别的办法,比如私下和我反应,而不是采取这种让我当众难堪的方式!”罗董沉声说。
“所以罗董觉得我这个人是个刺头是么?甚至会觉得我们的公司也不靠谱?很麻烦?不服从管理?以后都不想合作了?”我继续问。
罗董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一声很明显。
他就是这个意思。
我想的一点都没错。
后面的于小利与陈建英都是脸色一变。
本来他们看到罗董对赵监理的处理,心里面是很开心的。
觉得这一步走对了。
可现在?
他们又含糊了。
但他们都没有出声,更没有指责我的冒失。
这说明,我们这个团队还是很团结的。
他们都力挺我。
那怕我的决定是错的。
我看着罗董。
笑了:“罗董,我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我们这些人来这里打工,也不是为了出风头,为了找事来的。事实上,我们比谁都希望工程可以顺顺利利进行下去,我们好拿钱走人。因为我们都是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所以罗董你要是觉得我们闹这一出,是在玩什么花样,那就真的是错怪我们了,我们绝无此意。我们之所以要把事情闹大,是因为我们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之前那个关哥送的伙食都是用地沟油做的,我们的工人也是人,让我们怎么吃?我们开始找关哥谈的也仅仅是饭菜质量的问题。是那个关哥以势压人,伙同赵监理处处刁难,我们是没有退路了,这才选择了反抗,请罗董理解。至于为什么我们不私下解决,而要公开闹?那是因为我们与罗董您之间太过于遥远。如果我们不闹,而是按照正常的渠道去反应,部门主管、经理、总监、副总、总经理、董事长……一级一级上报,罗董觉得我们会那么容易见到您么?这是您在这呢,亲口否认了那个关哥的谎言。可万一您公司的人,也和那个赵监理一样上了当,也都得那是您朋友,从而直接把我们的申诉给扣下呢?我们去哪里说理去?”
听到这里,罗董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吭声。
显然心中还是有气。
我接着又说:“再者,我当众说出这件事,也是为了罗董和贵公司好。”
罗董笑了。
当然,这笑容讽刺的意味更浓。
“为了我好?为了我们公司好?让我们如此难堪,是我了我们公司好?这是什么道理?愿闻其详。”
虽然他在讽刺。
但是我不在乎。
因为你只要让我说话,就给了我讲理的机会。
而我乔欢喜,从不怕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