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贺校长的话。
心中不由得暗暗地树了一个大拇指。
贺校长这话明着是在批评小武,其实是给了小武一个辩解清白的机会。
说明贺校长还是相信小武的。
小武对贺校长也是很尊重的。
见贺校长来了,就压抑了自己的怒火。
开始平静地说:“我今天一天,都在酒窖干活。酿酒坊今天进了400斤糯米,300斤大米,200斤黍米,150斤大黄米,都是我一个人收的货。老板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酒窖看一下。”
黄酒酿制的主要原料是黏性比较大的的糯米、大米、黍米和大黄米。
要求米粒洁白丰满、大小整齐、夹杂物少。
所以酿酒坊每天都要接收很多的原料。
现在小武把具体的数字说得这么清楚,可见不是随口说说的。
而是一笔一笔经手的。
而谭青与小果说他上班的时候玩手机、睡懒觉,当然就是无稽之谈了。
是在信口雌黄。
贺校长走过去,拿起了小武的手。
仔细看了几眼。
然后举了起来:“朱老板,你看看这孩子的手上已经有茧子了。”
这句话的含义很清晰。
只有努力干活的人,手上才会出现茧子。
朱老板听了神色一动。
扭头看向了谭青与小果:“那你们两个白天都在做什么了?”
谭青和小果都变得很尴尬。
小果支支吾吾:“我……我在前面帮忙招呼客人。”
“招呼客人?我白天一直在柜台这里,我怎么没看到你几次!”
朱老板呵斥道。
这个酒庄很大,伙计学徒加起来20多个人。
生意又好。
所以朱老板如果不是特别留心的话,还真是很难知道手下的人每一天都具体在做什么。
被朱老板如此呵斥,小果不敢出声了。
“那你呢?你又做什么了?”朱老板又问自己的外甥谭青。
“我……我在监督他们干活……”
谭青斯斯艾艾地说。
“胡闹!你自己也是学徒,谁给你的权利监督别人!刚才是我没有调查清楚,现在我知道了,小武一直在努力工作,倒是你们两个人在游手好闲!你们还在胡说八道,抹黑同事!我警告你们,这事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你们都是学徒,要好好相处!”朱老板知道自己被外甥耍了,不由得十分恼怒。
谭青与小果都不敢出声了。
“你们先给小武道歉!然后赶紧到后院去干活!”朱老板命令。
谭青闷闷地说:“对不起。”
小果也无精打采地说:“对不起。”
态度一点都不诚恳。
道歉完后,他们低着头往后院走。
“贺校长,你来了,我们一起喝一杯。”朱老板过去招呼贺校长。
我则是站在小武的身边。
谭青与小果经过小武的时候,我听到那个谭青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小武你这个表子养的,你给我等着!”
这话说的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够损、够无耻啊。
贺校长没听到。
朱老板没听到。
在场的很多人都没听到。
但是我听到了,听得还很清楚。
小武当然也听到了。
他一下子就暴怒了。
没有人,特别是年轻人,受到这样的侮辱和挑衅,还能保持冷静。
他冲上去,狠狠一拳打在了谭青的右脸上。
把谭青给打在了地上。
嘴一张,一颗牙直接飞了出来。
朱老板没想到,他们当着自己的面,居然又动手了。
他光听到了谭青、小果两人的道歉,却没注意到他们后来的挑衅。
不禁大声道:“小武!他们都道歉了,怎么你还要动手?真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么!”
谭青捂着嘴,在地上哎呦。
我看着这男人无赖又无耻的样子。
心中恼火。
于是我出声:“朱老板,我来作证,这个谭青挨打纯粹是自找的。刚才他明着是道歉,但经过小武的时候,在满口喷粪、故意挑衅。别说小武,我都想打他!”
谭青躺在地上,还在装无辜。
捂着脸:“舅舅,我没有!我没有啊!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在冤枉我!欺负我!”
呵呵,做了还不承认?
我冷笑。
然后我从身上摸出来了一个手机。
按动了几下。
这才打开了公放。
手机扬声器的声音虽然不是多么洪亮。
但也足以被周围的人听清楚。
“小武你这个表子养的,你给我等着!”
这话就是谭青的声音。
众人都是一愣。
这话也太难听了。
当然,最吃惊的还是谭青自己。
他没有想到,我居然还录了音?
“你……你好卑鄙!”谭青捂着脸,也忘记卖惨哎呦了。
指着我在控诉。
卑鄙?
你还有脸说我卑鄙?
我嫌弃地看了谭青一眼。
我早就录音了,倒不是为了录下他的话。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还会说出这么没品的话。
我是之前听说这个谭青是朱老板的外甥。
所以为了怕他偏心,让小武吃亏。
这才偷偷打开了手机,想录下证据。
以后好给小武找一个公道。
只是我也没想到,正好把谭青的挑衅录了下来。
所以我根本不搭理这个败类。
我看向了朱老板:“朱老板,你听到了,这就是你外甥说的话!你说能怪小武动手么?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之前的冲突,也是因为这个谭青嘴里面太脏引起的!”
小武点头:“是的,他们两个总是无缘无故的骂我,取笑我,我一时气不过才动手的。”
朱老板的脸气得铁青:“谭青!你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刚说完你,你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还做这样的事情?你走吧,我这里面管不了你了!”
这是要把谭青开除了。
谭青一听急了。
“舅舅,你怎么能帮外人不帮我啊?我是你外甥啊!我们才是自己人啊!”
朱老板哼了一声:“我早说过了,在我这里,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都是一视同仁!你虽然是我外甥,但你几次三番闹事,还不肯踏实做事,我这里是不能再留你了。”
谭青见舅舅坚决。
也不管不顾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指着小武的鼻子:“我说错了么?谁不知道他爸是杀人犯!杀了他妈偷的野汉子!这种人凭什么招他进来?难道我们这里连这种货色都要么?所以我才看他不顺眼!要把他赶走的!”
谭青的话,让很多围观的客人都是一愣。
然后用诧异、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小武。
目光中都是戒备、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