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当听到底下之人传来消息之时,嬴荡脑海里只有三个字——不可能!但是看到苏秦都暗淡下来的脸色,这分明又在告诉自己,他们所言千真万确。
底下的一个侍卫看了坐在首位,执着酒杯的手隐隐有些发抖的人,恭敬道:“公子,咱们该回国了。”
“苏秦,把事情给本公子前前后后的说一遍。”然而,嬴荡如同没有听到那侍从带着焦急的话一般,目光幽幽地投向苏秦,隐约中又带了三分压迫。
苏秦的脸色看上去就有些萎靡,虽然他是秦臣,然而他却不欲害死一国王后的性命。
然而现在……哪怕他不是始作俑者,但是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帮凶。
“公子。”苏秦缓了缓,将自己今日前去齐国王宫的事儿再度重新,没有一丝一毫遗漏的重复说了一遍。
今日,他到齐国王宫,甚至做好了得到齐国将燕国拱手相让时要说的话语,可是话刚刚说道一半,却被齐王田辟疆给打断了。
他说,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他齐国根本无意占领燕国,燕国也不会是任人鱼肉的肥羊,燕国当有自己的君王,而新的君王,他齐国同样会派人一路护送,免得被人钻了空子使了手段。
说完,田辟疆就这样甩手而去,当真是一副天地悠悠浩气长存的模样,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怎么选择,又答应了他们什么话……
心里疑惑,在那个当下,他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够离开寻公子前来寻求解决之道。
然而……不待他走到一半,却明白了为何田辟疆会说出这样的事情。
齐国王宫传出消息,齐国东宫王后……昨夜病逝。
“当真如此?”嬴荡眯了眯眸子,右手转动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扣,眼里闪着幽幽炙热。
苏秦恭敬的点头,“臣……得到的消息便是如此。”
“既然死了王后,为何齐国王宫没有一片缟素,为何田辟疆不昭告天下?!”嬴荡狠狠一掌拍在旁边的案几上,瞪大了眸子。
若是有人凑前去瞧,或许能够从那怒火里看到几丝不安,几丝不甘……几丝愤怒。
他不过只是给了一个药,明明田辟疆只要三日之内将自己的要求都应下,他就会给那个丑女人的……
给了她,自然就不会死!
可是为何那个女人,那个在自己面前怎么样都要强撑着,甚至可以跟自己过招的女人会一夜而亡?!
嬴荡想不通,此刻的他脑子里充满了怀疑。
“回公子的话,属下去打探过了,据说是那西宫娘娘说的,道东宫娘娘怕是在何处招了不安静的东西,故而才会……若是大办,既劳民伤财,又要举国哀悼,不合适,于是乎齐王便应了那西宫娘娘。”听到嬴荡这般问,一个侍从走上前来,禀告道。
是那个一开始便劝嬴荡早些回国的侍从。
“鹰潭,你确定消息属实?!”嬴荡死死的盯着那个侍从,这般眼神,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一般。
那名唤鹰潭的侍从眸子闪了闪,“回公子的话,属实。”
“该死的女人!”嬴荡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拳再度砸下,他手下的案几……寸寸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