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与其树敌,不若交好,再缓缓图之。
然而这个女人……压根不比秦国的女子好对付,甚至更为娇纵,这是同她示威吗?
忍住内心的怒火,魏颐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春姬妹妹这句话倒是不错,不过……”
“你怎么过来了?”魏颐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人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屋里的人皆是一愣。
“见过太子……”魏颐脸色变了变,转身行礼。
“起来罢。”随手一挥,嬴荡皱了皱眉头,看着她的目光里带了几分警惕,“一大清早的过来作甚?”
“殿下,妾身想着春姬妹妹刚入府,想必是有很多事儿不明白,故而……”
“有什么不明白的,本太子自然会安排人过来,你若是有空闲,不如进宫陪陪母后。”嬴荡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最后径直绕过她走向钟离春。
魏颐这下终于脸色大变。
她不知道自己今日前来居然会遇到如此奇耻大辱。
她的夫君对她不上心不经意便算了,到了最后居然还因为另一个女人将她往外推。
而他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自己不过是仗着母后才坐到这个太子妃,是在告诉自己他根本便是对自己没有多余的心思吗?
“昨夜歇得可还好?”然而,此刻在欣喜之中的嬴荡哪里会去在意自己身后妻子的感受,迫不及待地走到钟离春面前,“本太子昨夜同父王说了请他给你我赐婚,今后你便名正言顺的是我嬴荡的女人。”
“你父王答应了?”钟离春今日说了嬴荡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脸色微微一变,嬴荡笑了笑,“不急。”
他昨夜之所以没有回来,便是因为去求父王了,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哪里知晓父王居然没有答应。
故而他在殿里跪了一宿,直到今早上朝之前,父王才说他要好好思虑一下。
不过……既然思虑一下,那便是有机会。
而旁边的魏颐听了却不由堪堪后退一步,赐婚?嬴荡这是想要做什么?往日里的女人都只是姬妾罢了,对于这个女人,他却要让父王赐婚,将她这个结发之妻置于何地?
然而,嬴荡的话落在钟离春的耳朵里却让她有了不同的计较。
秦王说的……不急?
她不知道嬴荡将自己是如此说与秦王知晓的,若是一般女子,便只可能是不可能。
秦王却说不急,十有八九便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这个不急,究竟是秦王不愿,以此来拖住嬴荡,好让他暂时心安,还是他有更深的计较?
但是不管是怎么样,这都不是钟离春想要的结果。
她现在面对的,是该如何应付嬴荡。
委身于他是缓兵之计,但凡有机会,她必然反击。
然而,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不出几日,秦王突然病重驾崩,秦国上下一片哀痛,太子嬴荡就此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