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放到现在。
以上罗列的种种价值都太虚薄。
段伏城想,茂岄最大的价值,是替自己留住了汤倪。
如若不然,它将一文不值。
“我?”
汤倪指了指自己,呆顿了下,神经大条的她以为段伏城在夸自己,连连点头赞同:
“那倒是,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员工,可不多得。”
段伏城笑了。
没有再去让她深究那两个字更为深刻的含义,因为他不打算就这样草率地表明心意。
“那这么说,大老板您的谈判路子就两点,要么加钱让对方闭嘴,要么一言不合就干脆收购。”
汤倪又将跑远了的话题拽回来,做下总结道。
最豪横的套路就是没有套路。
是够狠的。
段伏城听到她的总结,没有反驳,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算是默认。
“……”
这他妈还学个鸡毛啊。
汤倪无语地挥挥手:
“……你你你还是去辅导孩子做作业吧!”
啥也不是。
于是书房内的情景又转换成:
段伏城认真而耐心地辅导小怀策学英语,而另一边书桌上,汤倪在与各种酒水文件作斗争。
接连看了一天的资料文献,汤倪觉得眼都要瞎了。
她抬眼看到对面一大一小两人还在学习,便没有去打扰他们,自己轻手轻脚地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她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
这里是专供深坑员工住宿休息的公寓。
但真要论起来,不管是公寓的硬件设施、小区绿化、交通条件,或是整栋楼层的观览风光,都堪比市中心的单身公寓。
他们在33楼。
汤倪抬眸远眺,可以轻易将深坑整个纸醉金迷的欢场夜景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净洁的落地窗反射出剪影。
汤倪盯着自己,思绪在慢慢飘走,慢悠悠地出了神。
……
“汤老师,既然您在舟季上班的话,那您认识……段总吗?”
女学生的提问,让座椅席间腾然乍起一片“哦豁”的起哄声,学生们个个竖起耳朵,比方才任何一次提问都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汤倪的答案。
“当然。”汤倪痛快地承认道。
底下又是一阵澎湃。
女学生继续穷追不舍:
“老师,我们听您说说,段总是怎样一个人?”
段伏城是怎么样的人。
前后算下来,她跟段伏城打打闹闹地相处近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发生很多事,他们也一起经历过很多事。
汤倪想,有关“段伏城的人品”这个问题,她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
“在想什么?”
男人喑沉低磁的询问声,猝然将汤倪从回忆中打捞出来。
汤倪转过身,低头看到段伏城递过来的牛奶,扬起唇角,接过牛奶杯跟他说:
“我前几天回佘大演讲,讲座上有学生提到你,他们问‘舟季的段总’是怎样的一个人?”
段伏城挑起眉,对这个问题同样感到好奇,颇有兴趣地反问她:
“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
“嗐,那我必是要为老板好好吹上一通彩虹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