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说的在理。李母点头,卖了钱称上几斤五花肉回来红烧,那可是一道硬菜。
太好了言表哥,明天能吃上红烧肉了,那个贼好吃。
嗯。君轻言轻轻点头,在李家的这些日子,一日两餐他吃的都是人间食物,虽然没有花露灵果的清冽甘甜,但也别有一番独特的美味。
晚上君轻言喝到了鸡汤,鲜美醇香一口就让他喜欢上了。
李大勇边喝边砸吧嘴,言表哥,鸡汤好喝吧?多喝点也不知道下一次喝鸡汤又是哪一天?然后转头就对她娘说道:娘,明日鱼儿卖了钱,我们再捉几只小鸡回来养着吧,这样过年的时候就天天有鸡汤喝了。
行,明天卖了的鱼钱,你们自个儿做主。李母压根就没想过要插手卖鱼的钱,再说了鱼都是小言捉的,能卖了钱那也算是意外收入,让几个孩子高兴高兴也是应该的。
小言多吃点,灶间还有半瓦罐呢!
农村人吃饭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边吃饭边说话聊天再正常不过,一顿晚饭,吃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一旁安静喝鸡汤的君轻言时不时也会开口附和一句,眼眸微微弯起,很贪恋这种人间烟火气息。
夜晚,月色如水。
君轻言静立在窗台前,旁边打地铺的李大勇也抬头,言表哥,你兴致真好!天天看月亮,他就不懂那个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言表哥,你慢慢看啊,我先睡了。白日里插了大半天的秧苗,李大勇这会儿躺在地铺上呵欠连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嗯。君轻言看着窗外的月色,习惯性伸手摸向腰间,随后轻叹一声,内伤恢复的第二天他就回了那间小木屋一次,但是并未找到丢了的竹笛,想来应该是木屋的主人拾走了。
那根竹笛跟了他几千年,如今没有了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回头看了眼已经睡下的李大勇,身影化作一道青色流光。
清晨时分,晨曦微亮,君轻言手握一根翠绿色的竹笛回了李家。
院子里,李小燕正在晾晒洗好的衣裳,看到推门进来的人,言表哥?你出去了?
君轻言解释道:嗯,去山上削了棵竹子,做了一只竹笛。
李小燕这才注意到言表哥手里拿着一根颜色青翠的,竹笛,言表哥,你还会吹笛子?
会一点。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听到言表哥你吹笛子了?
想听?
嗯嗯想听。言表哥吹的笛子,肯定很好听,言表哥,你晚上吹笛子给我听呗!
好。
李大勇双手各拎着一只木桶从厨房出来,言表哥,你看鱼儿一条都没有死,我们今天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李小燕从墙角下拿出一根扁担,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去镇上了,言表哥要一道去吗?
君轻言随手将竹笛插在腰间,我来吧!
李小燕直接把扁担递给了哥哥,哥哥挑就行了。
我来就行了。李大勇拿来粗绳将两只木桶绑好,然后用扁担一串稳稳挑起来。
李家村离镇上也就五里路,走路半个小时就能到。
君轻言抬头,看了眼城门上石刻的三个大字,清水镇。
城门下排起了进镇的队伍,大多都是四里八乡的村民或挑或背着箩筐过来赶早集。
走这边,清水镇的早集都是西市。李小燕也不是第一次来赶早集,所以很清楚路线。
到了西市市集,大多数摊贩都已经摆好了摊子,蔬菜家禽野物等等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叫卖声交叠在一起,嘈杂的热闹。
李小燕找了一处空地,哥哥,就这里好了。
李大勇放下木桶,然后就站在一旁不动了,李小燕白了眼,有你这样卖鱼的吗?你都不吆喝谁来买你的鱼,学学那边几个大娘的吆喝,叫
啊
啊什么?你不会想让你妹子吆喝吧?还想不想吃红烧肉了?
想,我吆喝就是了一提到到红烧肉,李大勇就来精神了,学着那边的几个大娘的吆喝声,清了清嗓门就开始吆喝,卖鱼喽!又大又肥美的鲤鱼鲫鱼大头鱼
李小燕满意的点头,还不错吆喝的有模有样,言表哥言表哥?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可能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味。君轻言抬手遮唇,想要压下腹中那阵突然冒出来的反胃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怀上崽崽啦!
第4章 怀崽
气味?李小燕鼻头皱起,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的确是不太好闻,要不言表哥你还是先回家,我们卖完了鱼就回去。
好。感受到腹中越来越明显的反胃感觉,君轻言转身匆匆离开,远离市集后,嗅不到那股闻之欲呕腥臭难闻的气味,反胃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路过一间面点铺子,君轻言闻着空气中食物的香味,手掌贴在肚腹之间,轻微的咕噜咕噜声音想起,是又饿了吗?
好像最近几日他频频能感觉到饿,君轻言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按理说他一颗竹子是不会有饿这种感觉的,但是这种肚子咕噜咕噜响的确就是饿的感觉。
难不成是失了那半身精血的后遗症,所以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向普通凡人蜕化了?
就很颓然
这位公子,想吃点什么?阳春面小馄饨包子馒头,大碗的小碗的都有。
君轻言微微抿唇,然后指着阳春面和包子,要这个。
公子的阳春面是要素的还是荤的,大碗还是小碗?包子是要素馅还是肉馅,素馅的一文钱两个,肉馅的一文钱一个,要哪种?
素荤的好了,大碗。想到昨晚喝的鸡汤,君轻言默默把素划掉了,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头,素馅的肉馅的一样两个。
好嘞!公子里面请,四个包子马上就送到。
君轻言落座后,店伙计很快就用盘子端着两个包子送过去,并且还多送了一碗汤,公子,这是店里免费赠送的高汤。
多谢。
不,不用客气!店伙计回答的有些拘谨。
四个包子一碗汤,君轻言边吃边感叹人间食物的美味多样化。
掌柜的,结账!
蓦的,他身后响起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君轻言手里的汤勺微微一顿,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没有人间的银钱,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身无分文。
静默了片刻,君轻言从竹筒里拿了一只筷子放在桌上,施以幻术,然后从容缓步离开了面点铺子进了巷尾的一间当铺。
当铺掌柜的见有生意上门,问的很直接,这位公子,请问是要典当还是抵押啊?
君轻言取下头上的碧玉竹簪放在当铺柜台上,作价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