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公子,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你同王爷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并无。
既然不曾,为何君公子突然要搬出王府?王爷又突然变成那个样子。
君轻言轻声道:王爷毕竟是王爷,在下不过一介平民,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如此而已。
我原以为君公子不会是那种在意身份地位的人,不曾想却是这般,迂腐。花枝说到这里真的感觉心里很不平,君公子,我为我们王爷不值。
他们王爷,身份尊贵说是天之骄子都不为过,可就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在遇见了君公子后敛去了一身锋芒煞气,将他所有的温柔和偏爱都给了君家父子俩。
不值君轻言低语,的确是不值吧!
君待以情深,君却相决绝!
城东双尾巷
李小燕看着面前的宅院,言表哥,就是这里了吗?
就是这里了。君轻言轻轻推开朱红大门,进去吧,表妹。
大半月没住人,屋里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君轻言将箱子放桌上,卷起衣袖就开始收拾。
一旁李小燕见状也将过长的衣袖卷了一道又一道,言表哥,我帮你。她身上穿的是飘逸的长裙,好看是好看但是干活就不方便了。
君轻言摆手,不用,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李小燕卷衣袖的手微顿,言表哥这是拿我当外人吗?
没有。君轻言摇头然后解释道:只是一点小活,便想着一个人也能很快擦完,表妹莫要多想。
怎么会李小燕笑了下,两个人干活更快,言表哥,我本来就是一个农家女,这些粗活我都做惯了。再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我帮忙收拾那不是应该的吗?
两个人收拾屋子的确是更快,不过一个时辰院子就被收拾一新。
君轻言歪头,表妹是饿了吗?然后看了看日头,这个点好像应该是用午膳的时候。
是有点。李小燕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早上就吃了一碗鸡汤粥和几块点心,早就消化了。
我出去看看,买些吃的回来。君轻言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去,打开桌上的箱子,入目满当当的一箱子金银玉器。
言表哥,你看什么哇啊!好多好多的金银小饰物,还有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各种珍珠玉石。
君轻言捡了几颗银锞子和金瓜子,然后盖子盒子,表妹,我去去就回。
李小燕看了眼已经走远的言表哥,又看了看桌上的箱子,突然就叹口气,一大箱子金银就这般明晃晃的摆在桌子上。言表哥也真是心大,万一要是家里进了贼人,还不一把底掏了。
君轻言回来的很快,拎着一个食盒,将饭菜一一摆上桌,表妹,坐下吃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几样。
李小燕瞅着桌上有有鱼有肉有菜还有汤,香气扑鼻,深吸一口香气,都是我爱吃的。
君轻言也落座,今天就先将就着,明天我们自己烧。毕竟还要在上京住一段时间,所以一日三餐总不能天天去酒楼买着吃。
李小燕端碗吃着饭,不时抬头,言表哥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太饿表妹你多吃点,不用管我。面前一桌饭菜,但是他却没什么胃口。
李小燕闷闷的点头,犹豫了小会到底还是又问出了口,那个,王爷言表哥,你是不是同王爷有什么误会?
嘴唇动了动,君轻言道出两个字,没有。
可是,搬出来你并不开心。她能看出来,言表哥自打出了王府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君轻言微颦眉头,有吗?
我能看出来王爷对玉竹很好,对言表哥你也是很关心。李小燕说出心里最直白的感觉。
一开始住进王府她心里还十分忐忑,但是见到那个长相俊美出众但是言语却优雅从容的王爷本人,一点也不在意她民女的身份不说,甚至还自称也是她的表哥。
所以,李小燕是真的觉得那个什么宸王挺好的,一点儿王爷的架子也没有,尤其是对待言表哥和玉竹的时候,温柔和疼宠溢于言表。
君轻言一声轻叹,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才搬出来,若是不能同样以深情相待,长此拖下去只会伤人更深。
李小燕听的懵懵懂懂,太好了,不好吗?
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有缘无分吧!不过只是一段缘浅情深的露水情缘,人仙终究殊途,君轻言不想最后伤人又伤已。
哦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李小燕表面上还是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言表哥为何会说有缘无分这样的话。
吃过饭,李小燕将碗筷一收拿去院子里的天井边上冲洗,然后进屋里换上了一身能干活的衣裳,手脚麻利把厨房收拾出来。
表妹太能干,君轻言都插不上手帮忙,只能拿着笤帚去院里扫落叶,如此一下午时间很快就消磨过去。
眼看天色也差不多,君轻言打盆清水将手洗净,我去接玉竹回来,顺便再买些吃的回来。
国子监大门口,三声钟声响过,三扇朱红色大门吱呀大开,众多不同年龄的学子分别从三扇大门鱼贯而出。
小竹子和黑眼圈跑的最快,甩后面同龄的小朋友一大截,下了台阶看到熟悉的人一人一只直接就飞扑过去。
黑眼圈日常挨过去又磨又蹭,来表达自己的想念之情。
小竹子左看右看没看到人,就问道:爹,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过来接我叔叔呢?
君轻言解释:我同你姑姑搬出来了,我们以后不住王府。
啊又搬家了小竹子顿时两只小肩膀垮起来,为什么啊?我们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王府不是我们的家。君轻言摸摸儿子的小脑门,等爹努力挣钱,会给你盖一座又大又漂亮的院子,不会比叔叔的王府差了好不好?
小竹子猛摇小脑袋,不用了,就住那个小院子就可以了,不想爹出去抛头露面,辛苦挣钱。
君轻言弯腰将儿子抱起,抿唇问道:你从哪里学的,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