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月的脸顿时扭曲,甚至腹中隐隐传来恶心感觉,他连忙捂住嘴,又暗骂一句狗东西。
不过,盛九月扶着树干,皱眉,他记不记得昨晚说了什么?
为何对着我喊哥哥,他发现了?
盛九月惊诧的抬手,放在自己脸上,他自知武力低下,唯有易容与毒术尚且精通,尤其他面若好女,稍加修饰后在他身边伺候的丫鬟都看不出,越恒是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盛九月越想越不服气,甚至去湖边照了照,湖面上分明是位国色天香的女子,除了胸平了些,哪里像男人!
越恒肩上顶着小宝,落在地上。厢房外站着一群人,对着被夷为平地的厢房指指点点。昨日越恒喝了三杯酒,安全起见躲到盛九月住的房间。然而越恒依旧是越恒,三杯敌我不分的诅咒一点没丢,两间厢房炸得干干净净,厢房外的地上草木上盖满灰尘。
坏了,大爷呢!越恒连忙寻找王天机,鸟都没事,人也不会有事吧?
果不其然,只见王天机穿着白色内衣,眼神浑浊一脸沧桑的站在众人中,不论谁问张嘴就是:王有湖上菜,王有湖拿衣服!
王有湖?王有湖不是红炉庄庄主王有山的四弟,如今小红炉庄的庄主吗?
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小红炉庄?这小红炉庄和红炉庄什么关系?
这咱不知道啊,看名字好像很有关系!
这老爷子既然认识王有湖,那我们去请红炉庄的人来,不,我们把老爷子送到红炉庄去!
金玉满楼的人蠢蠢欲动,他们在长洲城,跟红炉山庄打好关系很有必要啊!
越恒站在他们身后,挠挠头,心道原来老爷子跟小红炉山庄有关系,早知道昨晚把他交给王有山,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不劳烦诸位了,我自己去送。越恒连忙道。
围着王天机的众人大惊失色,惊恐地转过脑袋。谁?啥时候来的!越恒对着众人嘿嘿笑,掌柜的这才发现这不就是住在厢房里的另一人吗!
少侠,您没事啊!掌柜心里一松,差点老泪纵横。昨天厢房炸开,他还以为是江湖侠士寻仇斗法,园子里人心惶惶,不敢出门,生怕刀口落自己脑门上。等到早上太阳出来,他们方才试探着过来看看,没想到好好的两间屋,没了!
这老爷子就抱着鸟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厢房里的其他二人不知所踪!
金玉满楼掌柜当时吓得魂不附体,生怕这二位也跟厢房一起炸成沫,混在满地泥土中,骨灰都找不到,到时候怎么跟二位的家人交代!
好在人没事,没事就行啊!
金玉满楼的掌柜和小二们脸上挂上笑容,又同情地看着越恒,可怜的人,只是跟心爱的人出门,先是遭遇大火,又是被炸住处,吓坏了吧!看他夫人不在身边,肯定是躲在某处神伤哭泣吧?
越恒挠挠头,看了眼厢房又看了眼掌柜,脸上神色微妙,那什么,不好意思啊,这房子是我不小心弄坏的,多少银子,我陪给你们。
正打算好好安慰客人的掌柜面容一僵,他抬手扣扣耳朵,好像没听明白越恒话里的意思
您说什么?您干了什么?就,喝多了两杯,炸了两个房子越恒十分不好意思,高大的人垂着脑袋,一副我知错的模样,低声道,我一定赔偿,绝不跑路!
呵掌柜的吸了口气,捂着自己的心脏,旁边两个小二连忙扶住他陡然虚弱的身体。
赔偿事宜好说好说。掌柜脸上带着虚假的,安抚似的笑容,面色苍白地看着越恒,生怕他一言不合再拍两间房,他咬着牙,肉痛道不给也行!
可不行,我不是那种人!越恒连忙说,多少您说就是,我有钱!
掌柜见他如此爽快,看模样也像正人君子,便老老实实说了个数,觑着越恒的神色道:现下园子没有多余的房子了,而且您这边说好要住三天,您看看这事闹的
掌柜可不敢留越恒再住了,再住下去,他这个园子怕是保不住了!这哪里是客人,这是瘟神吧!
越恒挠挠头,自知错处,轻笑道:没事,我们一会便走,先把银子赔给你。
反正我有钱,不至于睡桥洞去。
越恒笑眯眯地打开荷包,数了数剩下的银两。掌柜就见越恒原本灿烂的笑越来越浅,越来越浅,直到消失。
是银子不够了吗?不赔也行掌柜觑着他面色道。
越恒木然的脸挤出笑,不信邪地又数了一遍,顿时瞳孔紧缩,眼神晃动。他冷静片刻,最后颤巍巍的手指捏出三个铜板,肉痛地把荷包放到掌柜手中,两人一个不舍得放,一个不敢拿,脸上都是虚假的笑容。
我不是那种人,我有钱!越恒哈哈干笑,抓起王天机的衣领,对众人道,我们这就走,就走。
园子外,越恒蹲在地上,头上仿佛飘着乌云。
我们没钱了越恒抱着酒葫芦,一脸空虚。
盛九月整理衣领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越恒,银子呢?
越恒抱着酒葫芦瞟了他眼,垂下眼睫,十两金子,买云锦玉簪斗笠,十两银子,赔给掌柜的。
他掏出三个铜板,一人分了一个,现在就剩下这些了。
盛九月捏着铜板,表情有些尴尬,但是想到自己看中的云锦,江南织娘亲手所织绝无仅有的花样;玉簪,他亲手描的花样世间仅此一根;斗笠,不惧水火上面花样也是千机楼为了客户量身打造不会重复!
他面露纠结,想来想去,不知道要放弃哪个。
越恒抛着铜板,叹了口气,忽然笑起来,哎呀,看来我们越氏艺术秀又要重出街头,再战长洲城啦!
盛九月惊讶的抬眸,看向越恒,你
越恒站起身,拉起王天机嘟嘟囔囔,不过以后就只剩下咱俩了,我知道大爷来处,先把他送回去。
他带着王天机走过盛九月身边,盛九月怔愣着看着他的背影,袖中手指蜷缩,微微发软。
在某些时刻某些地方眼睛特别尖的越恒没走两步,头上冒出问号,松开拽着王天机的手退回来,皱着眉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着盛九月。
怎么了?盛九月喉咙发干,声音又浅又细。
越恒又看了眼盛九月,在他同样不好意思的目光中红了耳朵,眼睛抬起望向天边飞鸟,一点不敢往下瞅。
那啥,越恒挠挠头,抬着下巴小声道,你,这就,二次发育啦?
他的脸如同饮下香醇的酒,红得一塌糊涂。
这么突然,不能吧?
作者有话要说:盛九月:可恶,他究竟记不记得?他到底真傻假傻?
越恒:天呐,他竟然可大可小?他好厉害!
感谢小玄机~~~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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