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是这些,先就这样吃一段时间吧,若是介甫的情况有所好转,我再调整方子;现在轮到元泽了,你坐下把手伸过来。”然后沈隆开始给王雱诊脉,一旁的王安石明显比刚才紧张许多,王雱刚三十出头就英年早逝,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不成?
诊脉之后,沈隆又拿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铁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根琉璃般的透明管子,管子里装的似乎是水印,铁盒子连着一根非金非木、不知是何材质做的管子,管子又连着一块厚布,沈隆将厚布包裹在王雱大臂上,按了几下旁边的小球,厚布就鼓起来将大臂紧紧包住,铁盒中的水银立刻开始上升。
“元泽阴不敛阳,肝阳偏亢,上扰头目而出现头痛、头晕、易怒等症状……”沈隆诊断一番后得出了结论,王雱有点高血压的症状,还好发现的早,并不严重,“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元泽今后在饮食方面须要慎重才行,另外要戒嗔戒怒,同样不可大悲大喜,否则一旦发作恐有性命之忧。”
沈隆又让王雱自己记录药方以及饮食方面的禁忌,“好了,只需要多服用几回药,平日多注意饮食,控制情绪,过段时间病情就可缓解。”
“多谢沈道长救命之恩。”王安石父子再次拜谢,这一番手段看得他俩眼花缭乱;王安石甚至想起了宫中的官家,官家的身子骨似乎也不怎么好,是不是可以请沈道长进宫帮忙诊治一番?
可沈道长身份实在太特殊了,而为官家诊病又兹事体大,王安石一时间还没办法下这个决心,只能暂且告退,“如今天色已晚,就不打扰道长了,道长好生休息。”
“介甫和元泽也不要太过辛苦,时间还长着呢,今日也早点休息吧。”沈隆说道。
这个时间还长又是指什么?是说大宋距离亡国的时间还长,不必急于求成,还是说他留在开封的时间还长?王安石忍不住琢磨起来。
“哦,对了,明日元泽好像不用上朝?不止可否陪我出去一趟?”沈隆问道,大宋每十天休息一日,是为休沐日,另外还有寒食、上元、天圣等诸多假期,一年到头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多天的休息日。
“正是,明日四月初一,乃是天祺节。”王雱应道,天祺节是宋真宗赵恒所设,据说他在位期间某年四月初一,有天书降于皇宫,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儿啊,于是就定为天祺节给大家放假。
实际上却不过是为了在澶渊之盟后挽回面子的手段而已,利用天书让天下百姓认为天命依旧在宋,只是这天书下凡的次数有点多,光是假期就增加了好几个。
“不知道长明日想去那儿?在下也好早做准备。”王雱心下琢磨,该不会又要去青楼吧?
“明日我想去见识一番大宋文采风华,还望元泽帮忙引荐几位。”沈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