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太倒霉了。
你把门开着洗吧,应急灯挺亮的。
陆省非站在浴室门口,抱着浴巾睡衣,扭头看了沈西蒙一眼。
算了,与弯的同处一室,还是谨慎些为好。
没事,我不怕黑。陆省非骗人骗己。
沈西蒙淡笑一下,没有多说,走到自己桌边,拿了个充电式小台灯过来,打开,巨亮,在暗乎乎的宿舍里闪瞎人眼。
你把这个带进去。
宿舍洗手间不大,这个小台灯放进去能瞬间整个照亮。
陆省非心头一暖,为自己提防simon哥的小心思感到惭愧。
谢谢。
在浴室里迅速冲了个澡,陆省非满脑子都是洗完澡联系哥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沈西蒙正在哈欠连天。
真快,那我先睡咯,美容觉。
陆省非点着头,把台灯关了放回了沈西蒙桌上,心里却十分感慨。
simon哥一看就是困得不行了,一直撑着是觉得他怕黑,特意等他的吧?
真是个好人,陆省非回到自己床上,决定要对simon哥一视同仁,不能因为人家gaygay就远离,这样不对。
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哥哥,却见哥哥一个小时前就给自己发了微信,一张照片,一句话。
陆觉非:【弟弟!看我在酒吧看到了谁!我要举报给他父母,他在剑湖居然逃学!哈哈哈!】
陆省非心里咯噔,点开大图一看,是正在酒吧演出的颜祯。
颜祯的五官其实很好看,有一种冷硬的帅气,只是他总是说一些无厘头沙雕的话,陆省非就一直觉得他憨憨的。
现在看这张照片,在酒吧那种昏暗而张扬的灯光下,打着架子鼓的颜祯眼神凌厉,整个人自信而潇洒,锋芒逼人,与他在课堂上懒散无聊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省非一直以为早上觉得颜祯打鼓发光是阳光照耀的缘故,现在才发现昏暗的灯光下,他还是发着光的。
这张照片,陆省非看得有些出神,等回过神来,心里才又突然一慌,赶紧给哥哥发信息。
陆省非:【不行!你这样不是自曝了吗!陆省非不可能去酒吧,陆觉非在剑湖出不去,为什么会看到颜祯在酒吧?】
这次哥哥没有秒回。
陆省非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蠢哥哥真的去联系颜家父母了,到时候大家都完蛋。
他们自己家暂且不说,颜祯可能会被彻底剥夺打鼓的喜好吧?
他十分不乐意看到这样,他觉得打鼓的颜祯,太出彩了,每个人的发光点都该被保留。
陆省非心里焦躁,想直接打电话给哥哥,又怕吵醒沈西蒙,煎熬。
过了大概十分钟,终于有回应了。
陆觉非:【哈哈哈!我知道!我哪有这么蠢,这次就放过他吧。】
陆觉非:【不过我竖了个中指挑衅了他一下,在他表演结束前走了,想必他一肚子没处发吧,笑死我了!】
陆省非:
黄金哥哪是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不是发到他这里来了?
真是他亲哥,还有脸得意!
陆省非:【行啦,你早点回去睡觉,不要在外面太晚了。】
陆觉非:【知道,我在琴房练吉他呢,颜祯那个沙雕玩乐器真是没有我一半的风采,呸!】
陆省非:
胡说八道,哥哥就是戴有色眼镜看人,颜祯玩架子鼓可太帅了。
发了个摸摸头和晚安的表情包,陆省非放下了手机,准备睡觉。
他闭眼躺着,心里想今天太晚了,明天去哄哄颜祯吧,先把竖中指的误会解除了才好。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该怎么解释竖中指,陆省非脑海里忽然什么一闪,整个人一惊。
等等!
所以哥哥去gay吧干什么????
按他之前的意思,每天晚上都要去堵那个什么妖男?
这就说明,之前哥哥也是在gay吧遇上的妖男?
那他哥,老是去gay吧什么意思???
陆省非震惊了,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心头凉凉。
一晚上没有怎么睡好,陆省非满心都是怎么哄哄颜祯,以及他哥是不是弯了。
他醒来的时候,沈西蒙以及不在床上了,留了张纸条给他,说是去晨跑了。
陆省非坐在床沿呆滞了很久,才叹息着去洗手间洗澡。
昨晚太晚了,就没洗头,因为也没电供他吹头发。
洗了个澡,吹完头发,换好衣服,贴上耳钉,陆省非拿上隐形眼镜去洗手间照着镜子戴。
戴好隐形眼镜,陆省非看着洗漱台上的发油发胶,又是一阵心累。
刚洗完的头发,就要被糟蹋了!
摸了两把自己软软的头发,陆省非拿起发胶,刚准备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双眼一亮。
昨天颜祯是不是说要教他做发型的?
正愁今天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接近颜祯呢!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吗?
总归是要先心平气和说上话了,才能解决昨晚酒吧的事。
深呼吸一口气,陆省非鼓起勇气,拿上发胶发油,去了颜祯宿舍门口。
看了眼时间,如果颜祯不想迟到的话,这个点应该已经起床了。
心怀忐忑地轻轻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
陆省非鼓起的勇气就跟破了洞的皮球似的,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外泄气。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人应。
睡过头了?还是走了?
就黄金哥的性格来说,陆省非猜测这两种情况只能是第一种。
大家都背负着装乖的任务,陆省非也不能看着他迟到,到时候老师又联系家长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陆省非又深呼吸一口气,准备拿起自家哥哥的气势,学学颜祯昨晚敲门的力气!
砰砰砰!
开门!我找颜祯!陆省非凶巴巴怒吼。
这一吼完,别说,底气都足了许多。
陆省非决定再吼一句。
砰砰砰!
开开
话音刚起,门猛地被从里面打开,颜祯随意裹着浴巾,正在洗澡的样子,头发上还都是泡沫,身上都是水珠,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
呵,一大早这么凶,找我干架?颜祯说着,靠在门框上,也是凶巴巴。
陆省非顿时心里就怂了,眨眨眼,忙摇头。
我你不是说可以教我做发型吗
陆省非说着,举起手里的发胶发油给他看,证明自己的真诚。
气了一晚上的颜祯一看,也懵了。
少装模作样,你昨晚对我比中指了,我看你就是不服我,想打架吧!
这话说的,全是怨气。
他还以为自己在剑湖有了个意气相投,背负着同样苦楚的好兄弟,谁知这才多久,就对他如此嚣张!
我没有呀
陆省非脑袋里飞速运转,伸手挠挠头发,扯谎:我我我我其实是偷偷去看你演出的,没想到被你看到,我就比中指假装我不是我,是你认错了,我就是慌了一下,怕被你认出来大概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