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会听出季霆枫话语里的失落，话音有些沉，稀释着空气里的氧气，让程依依垂下眸子，露出些许抗拒。
良久听不到程依依的声音，季霆枫也没继续说。
司机头一次觉得给老板开车，会这般艰难，这僵硬的氛围，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只好关闭五官，认真的等着红绿灯。
程依依偏头，看着窗外的车流。
车窗是单面镜，只能从车内老出去，窗外的人是看不见里面的。
停在她这一侧的车子降下车窗，程依依眉梢轻氧，竟是罗郡，副驾驶上，姚姝宛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笑意浅浅。
“我……”
“姝宛。”
季霆枫的声音被程依依压下，听到她语调轻快，睁开眸子，静静地盯着她的侧颜，笑意轻盈。
能在路上遇上，可以说十分有缘了。
姚姝宛和程依依挥手，“下班了？”她看见了程依依身后的季霆枫，似乎察觉了什么，目光停在程依依脸上。
“嗯。”
程依依笑着点头。
罗郡一只手肘搭在车窗上，余光往车内的季霆枫扫过去，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指尖轻点着，听着两个女人隔空聊天，无奈轻笑。
“好啊，那我下个路口在公交站等你。”程依依欣然答应了姚姝宛的邀请，指了指前面的红绿灯，说道。
姚姝宛微微颔首。
车子往前走，程依依回头，与司机开口，“麻烦你下个路口的公交站停一下，我在那儿下车。”
司机一时左右为难。
从后视镜偷偷打量了一下季总的表情，淡漠。
季霆枫目光如炬的盯着程依依面带愉悦的容颜，诸多复杂的情绪一涌而出，抬手，从兜里摸出一包烟，久违的动作让他有些不熟练。
程依依余光往这边掠过，随即安静的坐着。
指尖夹着烟，季霆枫久久的没有点火。
他在等程依依开口让他不要抽烟。
可女人心无旁骛，目光清澈的凝视着前方。
下个路口的公交车站并没有多远，季总没有发话，司机也不敢停，就这样极速过了公交车站。
程依依微微拧眉。
不知怎么的，心底溢出一丝冷笑。
拿出手机，给姚姝宛拨过去。
“抱歉，刚才苏市那边有文件传来，要开个视频会议，明天晚上，我带上那小莫小暖一起去吧。”
她解释着。
那头，姚姝宛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欣然答应，还嘱咐一定要把两个宝贝带过来。
程依依点头，“好。”
挂了电话，程依依拿出耳机戴上，调出音乐app，播放歌曲，隔绝了外界一切，安静的呆在自己的世界里。
季霆枫眸色暗了暗，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烦躁充斥着胸腔，以至于司机接收到了一个寒冷的眼神。
司机心里知道哆嗦。
这份工作，怕是不能保住了。
四十多分钟，车子抵达季家大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