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他面无表情说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全身突然一寸一寸变得透明,皮肤一点一点消散。
“你去哪?”
“我要走了……”
“不要!”
他完全消失了,没都能程依依说完挽留的话,便无影无踪。
她伸出手去抓,抓到的只是停留在他方才位置的空气。
“你去哪?我跟你走……”
程依依瘫坐在了地上,哭的哽咽……
忽而,开门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来,已是在海滩别墅。
他没有走,他打开了门进了家里,在门口换鞋进屋。
“老公!”她呼喊着,不过他像是听不见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她伸出了手,却碰不到他。
程依依看到他在房间里走,像是在找什么,来来回回。
什么也没有找到,他急躁起来……
最后他冲出了门。
程依依知道,这是在找她。
她跟了过去,可谁知开了门,却见到季霆枫满身鲜血站在那,整个人木讷着,一动不动盯着她的方位。
视线太模糊,看不清表情,但她清楚地知道他坚持不住了。
她却靠在门框上,没有去追,她怕了。
一秒、两秒、三秒!
他倒了下去,落地消失不见……
再睁开眼睛,眼眶已经湿透。
深夜只有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枕头已经湿透,大梦一场,人还未归。
程依依没有多大反应,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关于那个人的梦。
第二天,她去了自己报的那个法语培训机构。
她的主讲老师是沪大的一个教授,杨舒真,大概四十多岁的女教师,幼年在法国长大。
法国名牌学校毕业后选择了回国发展。
常年和蔼可亲的笑容挂在脸上,是个妥妥的场面人。
喜欢结交拉拢人脉,人情场一把好手。
下课后,她和程依依聊天。
“怎么想到来学法语了?”她问。
大概也是不理解带的这一个班里大多是还在上学的孩子,或刚刚大学毕业要来学习这门专业语言扩展自己的知识领域。
而程依依这样的已经工作几年的女孩子,况且职位也不低,完全可以雇佣一个职业翻译。
却还亲自来学习的,也是比较少见。
程依依也笑笑:“想去法国看看。”
她没有多说。
杨舒真也笑了,没有多问,她明白程依依可能是有什么夙愿吧。
“几天后我们正好去法国实践,有时间吗?”杨舒真整理着桌上的材料,翻阅着他们每一个人的档案,“在那有个朋友,也是华裔,来讲几天课,应该对你们帮助很大,要去听听吗?”
所谓培训机构,说白了就是收几个没经验、口袋钱又满的学生,真正的东西教不了多少,本意在于想方设法套圈子的商业收钱机构。
程依依以前自认为不会上这些营销策略的当,但是听到法国这两个字,她心头一紧。
她当然明白这是想方设法忽悠不懂事的学生钱财之类的,可是这可真像用一根线直接抓住了她的心。
茫然中,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