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齐老板压根儿就是个老混子。你看他那手指头,我听说,是他年轻时候好赌,被人切了的!”
这个年轻人,在这里摆地摊怎么样都卖不过齐老板,心里嫉妒也是正常。
但他说的这个闲话,让老头儿收拾东西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他那手啊,是自己切的。”
说着,老头儿又看向年轻人,笑道,
“你要是有他那个魄力,也不愁这一大堆东西卖不出去的问题了。”
说完,不等年轻人再问,老头儿就继续收拾东西了。
那年轻摊贩,已经愣了。
什么意思?自己切了自己的手指?
这齐老板,还真是个狠人?
确定不是骗人的嘛……不管他内心怎么想的,但从此以后,这年轻人看齐老板,眼里就少了一些不屑,多了一抹畏惧。
能自己把自己手剁了的人,他惹不起。
老头儿把东西收拢完,撑起打伞的时候,天上雷轰隆隆就打下来了。
雨开始还像硬币大小那么一点点往下砸,后来就如同瓢泼一般往下淋。
一条街的人,都淋成了落汤鸡,各种找店铺门口,或者店铺里头去避雨。
旁边刚才对人家齐老板嗤之以鼻的年轻人一边冒雨撑伞,一边收拾东西。
嘴里还骂着:“真他妈的邪性!”
可不是邪性吗?
那齐老板说下雨就下雨,他都怀疑是不是他诅咒的了。
否则,怎么他自己拍拍屁股收摊走人,让大家都来淋雨呢?
雨下下来的时候,林小满他们正在一家店里逛着。
这一下雨,也不急着出去了。
直到乌云散开,天气放晴,西方出现一抹晚霞,大家又才陆陆续续从店铺里出去。
“这雨来得倒是及时,原本我还觉得有些闷,现在倒好,走在大街上只觉得神清气爽。”
“可不是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慢慢往茶馆走吧。”
下雨了,茶馆的人反而更多了。
幸好那边苟老板说提前订了二楼的包间,否则林小满他们可能进都进不去。
因为里面都已经坐满了。
楼下一个角落里,齐老板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是不错眼地看着林小满他们几人上楼的。
“哟,齐老板,这是什么风把你刮来了?上次不是说不来了嘛?是想听紫鸢唱戏了?”
一个穿着暗红色旗袍的美妇人踩着高跟鞋,朝齐老板走过来。
手上还端着一叠花生米。
把花生米往他桌上重重一放,人就一屁股坐下来。
那模样,分明是在生气的。
“我来着,不都是想听你唱戏吗?什么时候听过紫什么的姑娘了?”
齐老板笑得那叫一个讨好。
可惜,美妇人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自己拿了盘子里的花生米在吃。
“刚才上楼的那几个年轻人……”
齐老板话音未落,美妇人一巴掌拍桌上,把盘子里的花生米都给震出来了。
“齐流海!好哇!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是不是?连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你咋那么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