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上摆着的料子,开窗口的所剩已经不多了。
看来,这个毛料老板说得对,他家的毛料,今天买的人也确实最多。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上当受骗的人多啊。
“这位老板,我们想问一下,你这里的毛料,开窗的一看就是好料子,还能出高绿,为什么你们不自己解了卖钱呢?如果都出高绿,那岂不是比卖毛料更挣钱?”
大家都没有直接开口要赔偿。
因为不确定这位老板造假的根源在哪里。
那批造假的毛料,是这一家,还是其他家也有?
他们只是在公盘上造假吗?
万一造假毛料被运往多个地方,那全国各地岂不是都有赌石者的利益会受到侵害。
所以,大家都没有选择开门见山。
倒是川省老板是个火爆脾气,有点想直接上前把这个毛料摊子都掀翻。
“那个,先生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呢,是做毛料生意的,基本上做我们这一行的,都不会赌石。不是不会赌,是不能去赌。我们公司就有这样的规矩。而且,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他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几个老板,笑着补充了一句,
“如果我们毛料供应商都把毛料解完了的话,又拿什么卖给你们这些老板呢?是吧?”
这个理由其实听起来倒是毫无破绽。
“那你们毛料供应商竟然还有这种规矩?我们怎么不知道?是你们公司的规定,还是所有毛料供应商都有这种规定?”
“也不是每一家都有这种规定吧,只是我们公司的规定比较严格。虽然说赌石可能更赚钱,但没有毛料赚得稳当啊。”
“几位老板瞧我,说得有些多了。你们选吧,最后也没剩下多少了。我们这里的毛料是全场走得最好的。你们看从窗口的水头就能看出是高绿。我们参加公盘竞标的毛料更好,你们倒是可一定要捧场啊!”
“老板,我看你们这里的毛料,差不多都是黄砂皮啊,黄砂皮出的绿可都是好货,你们这一批毛料是直接从缅国那边运过来的吗?”
“当然了,我们的毛料都是那边直接运过来的。是老场口的料子,你们看,这黄砂皮,皮壳都是黄色的。”
“黄盐沙是这类中最常见出上等货的翡翠赌石,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都是我们跟缅国那边合作开发的老场口料子。”
“据说黄沙皮出高绿。老板,你们这里的黄沙皮应该也很多都能出绿吧?但不知道我们之前买的,怎么都没赌涨,反而都是靠皮绿呢?”
“如果一块是靠皮绿就算了,为什么我们所有人开出来的都是靠皮绿。老板,面对这种情况,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这些消费者一个解释啊?”
钟磊这么一说,那个毛料老板先是一愣,不自然地笑了笑。
“那个,这话怎么说呢?都知道我们赌石这个行当,买了不管你是涨害死垮,都跟我这个卖毛料的没什么关系。兴许是你们运气不好呢?之前和这位老板争夺毛料的那个先生,可是赌涨了好几块。”
“你们没能赌涨,我也很遗憾。如果你们觉得不甘心,可以再买一些。赌石这一行嘛,赌的还是一个运气和眼力。”
不管钟磊他们怎么说,这位毛料老板想表达的就是一个意思——你们赌涨还是垮,都跟我没关系。
“你的意思是,你的毛料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只是刚好眼力不好运气也不好,买的都是开窗的半赌毛料,却还是一致赌垮,开成了靠皮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