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听吧。
平安度过四天,盛平没梦到盛一南。
全家只当是盛一南很满意纸扎人。
还在羊皮卷后面贴了张纸,一板一眼记载着:
【盛氏小祖宗盛一南好纸扎,男女皆可,越美越佳。】
越看,越沾沾自喜,仿佛立了大功似的。
盛一南叹气。
自从离开柠山,她叹气的次数指数上飙。
这四天日子,过得也忐忑。
第五天,盛家正在吃中饭,外面响起一阵沉重繁杂的脚步声。
“兄弟,你们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盛家一顿。”
这是老树粗粝的嗓门。
门被踹了几脚,坏掉了。
老树上次被老婆拉回去揍了一顿,露在外面的肌肤是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
“不用客气,敢欺负我兄弟,我不扒了他们的皮,我名字都倒着叫!”
这话是盛伟明说的。
长得虎背熊腰,脖子带着粗金链,放高利贷是个危险职业,少不了打打杀杀的,他左耳后跟有一道三厘米多的刀疤。
一看就知道是村里恶员,不好惹。
盛家人都被吓蒙了。
孔芳华手一软,筷子掉在桌上,发出沉闷响声,打破了客厅的死寂。
一群人诚心来找事,根本就不愿意听解释,见东西就砸。
客厅里想起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争吵推搡声。
“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到村长那里投诉你们……”
康雯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往她脸上掴了过去,打得她眼冒金星,跌在地上。
对方共有七人,盛家这群弱鸡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脸上都挂了彩。
盛一南爱莫能助,挺火大的。
盛地怕盛一南被砸到,暗自将棺材板合上。
棺材板沉重,发出响声,吸引了盛伟明。
“里面就是盛家祖宗?让爷来瞅瞅,”本该忌讳这类东西的,但盛伟明听说,这个死人长得倾国倾城,这么一瞅,他眼睛都直了。
肤色白嫩如瓷,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哪有死人的样子?
他嘿嘿地笑,眼神粘腻,模样猥琐。
“棺材多冷硬,放在里面太不像话了,得放在床上好好疼着。”
“盛伟明你敢?那是我家祖宗!”盛地推打他,却被踹了一脚,跌倒在地上。
“开玩笑,有什么事我盛伟明不敢的,”盛伟明还在言语羞辱盛家人,“虽然是个死人,但长得不赖,我就给你们盛家当祖宗爷吧,哈哈哈……”
他弯腰将盛一南扶坐起来。
盛平这么老实巴交的人,被气得浑身发颤,脱了脱鞋就敲在盛伟明脑袋上,“我跟你拼了!”
盛伟明被打得一惊,恼羞成怒,掏出一把刀子往他身上砍。
盛平胳膊受伤,跌靠在棺材上。
有血液溅在盛一南的脸上。
孔芳华惊呼,“我家小祖宗在天显灵,肯定不会饶过你们这群杂碎!”
盛伟明狂笑,抓着盛一南的胳膊,“还在天显灵?我就是现场奸了她,她都不能放个屁出来。”
盛一南周身那股压力瞬间消失了,徐徐睁开眼。
她睫毛浓长,眼睛清澈明亮,一眼便是万年。
盛一南蹙眉,在对方还没回神之际,抓起他肥硕的右手,轻轻一转。
咯嘎一声,是手腕脱臼声。
盛伟明发出杀猪叫声,瞳仁剧烈收缩。
盛一南从棺材里出来,面色沉冷,操起一个圆型陶瓷盘,狠狠砸在他脑袋上,“没什么怕的?”
陶瓷碎裂,血色四溅。
“痛!啊啊!!!”他狼狈要逃。
盛一南抬起大长腿,一个回旋踢往他脸上踹去,“想当祖宗爷?”
动作干练又雷霆,飒得要命。
带过来的几个兄弟原本特别嚣张,看见情况逆转,也顾不得救人,掉头就跑。
盛一南不慌不躁,从地上捡起几片沾血的陶瓷片,扬手一甩。
陶瓷片分别从几人的耳侧,脸侧,脑门窜过,没入水泥墙里。
几人眼睛瞪大如铜铃,浑身血液一点点僵硬起来。
盛一南动作优雅轻盈,如古代的大家闺秀。
只有那几人亲眼看见,陶瓷片在她手里,比枪还要厉害。
“再走一步试试。”
别说走,呼吸都收住了。
有几个怂的,当即吓得失禁,感觉命要交代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