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居客厅里有蚊子。
何玄白的手被盛一南紧紧抱着,索性坐在沙发上。
凝视着她,也不觉得累。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睡觉的时候抱着他胳膊,不设防,像个孩子。
秋意浓浓,早晨气温普遍较低。
盛一南被冻醒,头特别疼。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身上盖着一块小毯子。
上面有淡淡的竹香。
何玄白就趴在沙发上,她能清楚看清他的长睫毛。
整齐又浓密。
衬得五官更是立体精致。
她心里咯噔一声,昨晚自己没做霸王硬上弓的事吧?
现在还早,盛一南萌生出跑路的心思,刚松开手,何玄白睁开双眼,跟她四目相对。
“这么早就醒了?头还疼不疼?”
他今天睡得少,嗓子沙哑,特别苏。
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不是故意抓你的,”她松开手,“我怎么在这里?”
“你昨晚敲了我家的门,要住在这里,还有……”
他吊着她的心。
盛一南屏住呼吸,第一反应就是这男人要碰瓷,静待下文。
“你昨晚搂着我脖子,主动亲我了。”
这是事实。
当然,他昨晚很高兴,觉得应该礼尚往来,也还礼了。
完了完了,她这个颜狗终于没忍住,兽性大发了。
“我昨晚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盛一南觉得自己好像孔芳华追的电视剧里的渣男。
果然,何玄白脸上有些黯淡,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她抿了抿唇,“我长得也不丑吧?亲你一下你也不亏。”
语落,空气突然静止。
半晌,何玄白认真问她,“你觉得我怎样?”
什么怎样?
她答得很空泛,“很好啊。”
“那,考虑我一下?”
盛一南:“???”
“跟我谈恋爱,”然后结婚在一起。
“我们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
我三千岁了,子孙都那么多。
不嫌绿帽亮得刺眼吗?
她是前阵子才知道绿帽子的另外含义。
“说出来你可能觉得荒诞,”她摆明不想说,起身要走,“做出冒失的事情,我可以赔偿。”
盛家还没脱贫,她还没实现种菜自由,别的事情她没心思考虑。
钱吗?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何玄白也不气馁,三千年他都等来了,还怕再等?
哪怕她是块冰,他也会将她融化的。
姑娘快步往院子外面走。
身子婀娜妙曼,步调优雅端方。
阿南,全世界,我最懂你了。
爱,很容易。
懂,却艰难。
吃完早餐,何玄白吩咐许教教喷杀虫剂。
许教教点头。
“咸蛋村都定期喷杀虫剂,”他家阿南细皮嫩肉的,又爱外跑,范围得扩大些才行。
许教教:“……”
他们是来这里搞慈善事业的吗?
算了,反正花的是老板的钱,他不心疼。
盛家大房的木材买卖有了气色。
赚的第一笔钱就给盛一南买了一张老贵老贵的床。
子孙们想孝顺自己,盛一南理所心安接受了,“你们也别光顾着我,该用的吃的也不用省,钱是赚出来的。”
她没说钱是省出来,因为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