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骂谁?”
明明很淡的口气,偏生有种责问之意。
曾总唇色开始发颤,万万没想到这小蹄子跟玻璃大亨有一腿,“没,不是,骂我自己。”
那天晚上,下了磅礴大雨。
盛姣姣的服装有点露,蒙今将外套给她了。
两人从展凤居出来。
“先生,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日后我找你……”
做人要讲诚信,这是恩人,以后得报答。
“不用找,”显然,他并不信什么报恩。
“这外套……”
“扔掉。”
正巧,蒙今的手机响了。
戴耳机时,那只手皙白,骨节分明,莫名透着一股欲。
直接驱车离开。
车牌号码,很嚣张。
难怪,连曾总都害怕。
耳边都是雷雨声,盛姣姣凝视着那辆车子。
从展凤居撞见到离开,全程他只看了她一眼。
她也只看了一眼,男人气场太强,不敢多看。
同时,男人也长得很俊美,一眼便能深记。
只知道,恩人姓蒙。
思绪拉回,“吱啦”一声。
原本娴和的悠扬曲调,被刺耳之音斩断。
盛平手一抖,差点被刀片割伤手。
盛一南将竹子揽到自己身边,“你去忙自己的,我自己来。”
盛平诧异盛姣姣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就走神了。”
那段难堪的饭局记忆,盛姣姣没对任何人提过,连郭莹娜都不知道。
“姣姣,你难得这么久才回一趟家,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总会好的。”
“嗯。”
她这些年读的书,也没喂狗。
知道什么叫天道酬勤,也不认命过,私底下做了些原创曲谱和音乐cd,寄给别的公司看。
要么被别有用心的人占为己用,就是被公司的人发现扣下,给予严厉惩罚。
她心里有些遗憾。
原来,恩人看得很准。
报恩都是假的。
纵然再有音乐天赋,她也出不了人头地。
天气时明时暗,屋内的光线不大好,盛一南将竹子搬到外面的亭子里。
她总爱折腾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子孙们已经习以为常。
盛一南戴着围裙和手套,拿着锋利的刀铲,将砍成一节节的竹子削片。
福桃好奇,围过来。
空气里的竹沫尘子钻入鼻腔,呛得它直打喷嚏。
盛一南只当它嫌冷,立马从屋里拿出小裙子,尾巴套,脚套,给福桃穿上。
福桃一身又厚又软的毛,本来就刚刚好,穿上各种编织毛衣,整条狗热得直吐舌头。
没办法,女主人的爱总是那般沉重。
马上就要过年,很多务工回乡的人,都带回了自家的狗。
福桃长得高大帅气,它不喜欢跟那些“装腔作势”,自诩品种高贵的狗玩。
不是它自恋,论血统的纯正,在场的都是辣鸡。
倒是跟那些田园犬打成一片。
别人家的男朋友出差,女朋友特别粘人,要行踪要拍照要查岗要甜言蜜语。
何玄白家的,就一句“注意安全”,没了。
何玄白也会问盛一南在咸蛋村干什么,得到的回答都很笼统。
无法得到满足的何玄白就问许教教:【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许教教忙着给盛山荇上课,休息时才看一下手机。
这是在关心自己?
老板问话,看到就得回复:
【老板放心,除了盛家人依旧对我有敌意之外,生活过得很充实,福桃也跟村里的狗子玩得很好。】
何玄白很嫌弃:【我问盛一南的情况。】
自作多情的许教教:【……】
【盛小姐也挺忙的,前天跟盛平叔去砍了几颗竹子,听说在弄什么竹细工。】
盛山荇告诉他的。
原来是在准备礼物。
他记得,她的竹细工,连天族手艺最好的巧仙,看了都要夸赞。
春节前两天,许教教打包行李,准备回京城过年。
盛一南给了他一个红包。
“这怎么好意思?”
许教教觉得,盛一南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小。
盛山荇站在一边,“许老师,您就收下我家小祖宗的红包吧。”
……小祖宗。
“谢谢。”
红包是不规则的,一只又胖又可爱的鱼,用鎏金画笔勾勒出轮廓,翻盖是鱼鳞片制成,贵气又有设计感。
许教教很多年都没收过红包了,特别开心。
拍了个小视频发到朋友圈里作纪念:【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红包。】
万万没想到,朋友圈反应剧烈,炸出了一波潜水党。
这些潜水的被红包圈粉,纷纷求购买链接。
莫展在底下评论,愿意高价购买这个胖鱼红包来收藏。
许教教一问才知道,那红包是盛一南自己做的。
红包界里独一无二的。
许教教暗自吃惊,这小祖宗不普通。
看到红包的何玄白:“……”
感觉自己的红包,有点拿不出手是怎么回事?
得知那红包是盛一南做的,莫展心里堵得慌:“……”
就很后悔。
为什么他没留在咸蛋村,抱紧盛一南的大粗腿?
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