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提起这个,巫灵瞬间容光焕发,“她可优秀……”
“拿过什么奖?”尤姒打断她的话。
“没拿过,但……”
“哦,我知道了,”尤姒勾了勾唇,眉眼有些乖张,不想再听,“我约了蓉儿一起吃饭,先走了。”
蒋潇潇为巫灵打抱不平。
这个师妹太目中无人了。
“老师,她态度那般,您不生气吗?”
“我了解她的性格,有什么好计较?”再说了,她收了个宝贝徒弟,高兴还来不及。
她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人唱衰她,说她自私不为国粹文化“蜡炬成灰”,说她眼光过高到死都收不了徒。
她巫灵不要则已,一要则惊人。
回到家,正要开灯,她发现盒子有幽光色。
盒子里面装着盛一南送的萤火虫竹细工。
她小心翼翼掏出来。
萤火虫尾部发出荧光色。
她明白了,盛一南将萤火虫的尾端弄成了空心,涂了荧光液。
小惊喜。
她在暗夜里排了个小视频,发给朋友看。
特别逼真,朋友还以为她养了萤火虫。
京城除了公园和湿地,哪里有萤火虫?
巫灵洗完澡,喝了点小酒,美滋滋地入睡。
另外一边。
权蓉在饭店等了尤姒一会。
尤姒随口提了句,“被巫灵跟了一路。”
权蓉今日打扮淑女优雅,主动提师傅提包,“怎么了?”
“在我收徒宴上中途离场,道歉呗。”
权蓉心里咯噔一跳,生怕巫灵会将自己的事情抖出来,不过看尤姒的表情,也不像。
被人压着一头,尤姒很不爽。
随口嘀咕了几句,“这几年,巫灵自己辞了国家的相关职务,婉拒各种交流会不说,还找了个什么奖都没的人当徒弟。”
权蓉心情复杂。
巫灵宁愿找一个什么名气的人,也不要自己。
她一定要大放光彩,让巫灵后悔!
尤姒拍了拍她的肩膀,“蓉儿,以后,你替我争一口气。”
权蓉信心满满,点点头,“我不会辜负师父的期盼。”
福桃回到三秋园的第一天,特别不习惯。
咬着盛一南的裙角往外面走。
盛家都要搬家里,让它一条狗回去?不可能。
福桃跑到落地窗前坐着。
盛一南从书房拿了好几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个把钟,发现福桃身子微微抽搐。
她赶紧过去。
“福桃?福桃。”
她伸手去摸,福桃侧开身子,不给摸,清澈的眼睛水汪汪的。
这是……委屈了?
盛一南哄了许久,最后用牛肉干,才稍微哄好。
福桃吃了牛肉干,又和以前那般粘着她。
盛一南的书本很厚,有四厘米多。
书页泛黄,里面的绘画却色彩斑斓,很有视觉冲击。
何玄白下班回来后,看见盛一南坐在沙发上,福桃窝在她右边睡觉。
客厅宽敞明亮,用的是自然光。
原本急着回来的心,瞬间落地,变得平和。
扯了扯发紧的领带,他走过去。
福桃睡得很香,丝毫不知道他的靠近。
何玄白揪着福桃的脖颈皮,往地毯上一扔。
福桃四脚落地,耷拉着耳朵,看见何玄白坐了原本属于它的位置。
好生气哦。
偏偏,最疼它的人,眼里只有何玄白。
半个多月没见,滔天的思念涌上心尖。
何玄白将她拥入怀里,单手穿梭在她浓密的秀发里,狠狠吻她。
窒息感袭来,盛一南有些遭不住,想搂着他,不经意间碰到他性感的喉结。
男人身子陡然一僵,胸膛越发滚烫炽热。
昔日凌厉的漂亮的眼角,此刻通红。
被眼前的心尖儿逼得。
“玄白……”
福·单身狗·桃:“……”
它失宠了。
一场狂风暴雨,让盛一南凤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唇部艳红。
何玄白很满意,这幅模样,只能他一个人看。
随手将外套扔在福桃头顶上。
他投点特别精准。
福桃的视线被遮挡,身子后退,撞到桌角,屁-股坐在地上。
“你别欺负它。”
“我没欺负它,”何玄白巴掌着她的手,细腻柔韧,比巧克力还要丝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反正不是什么正经话。
盛一南浑身像是被火把点燃了。
“我今天见了巫灵国师。”
“怎么样?”
“我在纹路方面,还需要多以学习锻炼,会拜她为师,到时候,回去工作室学习。”
“那赵氏集团的设计工作呢?”
“又不是每样产品都要我设计。”
她跟赵氏集团的产品部领导说过,重量级别的新品发布,她会参与。
她不是一心二用,她是一心能几用。
“你高兴就好,别太辛苦。”
“别动。”
何玄白顿住,眼珠子转了圈,“怎么了?”
“你衣服上有长头发,”盛一南捻起来,“我不在这段时间……”
看清头发,她话风一转,“看来我有点掉发。”
何玄白多聪明,哪有那么容易被诓,拧了下她腰窝,“看来,刚来还是不够用力。”
最后两个字,经过他嗓音的过滤,特纯特欲。
隔了一会。
盛一南重新打开那本厚书。
文字是世界少数语种,她不大能认识,看得有点慢。
何玄白观察了一会,“这意思是满空。”
他认得这语种。
客厅很安静,时不时传来翻书的声音,偶尔还有何玄白翻译讲解。
盛一南次日起了个大早,按照巫灵给的地址,驱车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是在一个大平层里。
地段较为偏僻,艺术创作需要安静。
巫灵亲自带着盛一南逛了一圈,熟悉工作环境。
两人往巫灵办公室走。
虚掩的门,泻出不悦的争吵声。
“我都在这里坐了四年,凭什么要我走?”
“也不是走,就是换了办公区。”
这是蒋潇潇的声音。
巫灵跟盛一南同行,“你看哪天准备好了,就过来学习,你就坐在我办公室里面。”
也好教学。
门被推开,一个三眼皮女生从里面出来,脑门就差写上“委屈”这两个字。
她抬手,剜了盛一南一眼,进了洗手间。
工作室有三十多个工作人员。
巫灵请大家吃饭,亲自介绍了盛一南,“她将是我巫灵唯一的徒弟,盛一南,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盛一南饭后要开车,只能以茶代酒。
刚举杯,那位三眼皮的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歉,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蒋潇潇很磕盛一南的颜,还有冷眼气质,像是古卷里走出的美人。
她担心盛一南心里难受,扯了扯盛一南的衣角,“那个女生,很想拜老师为师,可惜没成,嫉妒你,别在意。”
盛一南嗯了声,感谢她的提醒。
有人欢迎,自然也有人不喜。
盛一南跟人相处的模式很简单,能处就处,处不好,也不强求。
蒋潇潇跟她直视了一眼,仿佛被电了一下,芳心乱颤。
美人真的绝杀。
接下来的工作日,盛一南都会去工作室学习。
她有竹细工方面的天赋,有的知识理论,巫灵稍微点拨一下,她就能懂。
巫灵讲授的课程没有规律,有时候讲一点知识点,有时候讲一大堆。
细心的盛一南学懂后,知道那都是有深意的。
偶尔不学新的内容,盛一南便预习之前学的。
戒骄戒躁,沉下心思,认真钻研。
这一切,巫灵虽然不说,都看在眼里。
越是满意,她也是认真地倾囊相授。
她对盛一南抱有很大的期望。
纵然巫灵不说,盛一南也能感受到。
巫灵曾经的每份作品,都是满腔的炽热和专注。
竹细工在c国流传千年,是独特有魅力的文化。
像巫灵这样的大师,摒弃繁华世俗,将毕生的精力投入竹细工。
一代又一代,永源流传。
盛一南主要学习纹路方面的知识,需要多加练习。
蒋潇潇工作的主要内容是打理巫灵工作和生活的事宜,对竹细工的研究不深。
这个把月,盛一南特别勤奋练习,也不见她的手长老茧。
反而细腻柔滑,手模见了都自行惭愧。
“盛小姐,你是怎么保养的啊?”
办公区还有其他同事,纷纷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