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教教一米九的大块头,特别扎眼。
“这谁啊?”
“哪位老同学家的儿子?”
“长得真俊,哎,老谢,你家闺女不是还没对象吗?”
“算了算了,这个太高,如果打架,一拳不得打死我闺女?”
许教教:“……”
他不打自己的媳妇!!!
“什么?这个人是来蹭饭的?”
“白长了一张好皮相,没想到是个好吃懒做的。”
许蹭饭如芒在背:“……”
他在人家同学聚会里吃饱喝足,在婚宴上倒是吃不下了。
婚宴结束,他往拐角处的电梯走去,身后一阵高跟鞋传来。
他刚扭头,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冲上来。
女人长相偏英气,五官立体,一看就是混血儿。
纵然神情慌张,浑身散发出一股女王气场。
电梯还在顶层没下来。
看见许教教,她眼前一亮,“帅哥,帮个忙。”
许教教一头雾水,“帮什么?”
“借个吻,”一边说一边将人往电梯边上摁。
她拥有超模的身高,穿着高跟鞋,堪堪到他肩膀处。
许教教原本还懵,眼看那红唇往他脸上凑,吓得他推搡起来,“这种东西怎么能借?”
女人像只八爪鱼,搂着他的窄腰,“别动,再动就非礼你了。”
她明艳如花,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这还不算非礼吗??!!
“分头找!快点,别让狂妄的小蹄子跑了,肯定就在附近。”
很快,一阵凌乱的脚步靠近。
许教教偏要扒开她。
拉锯之际,女人红唇从他唇角擦过,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女人怕露出破绽,心一横,借力跳入他怀里。
上半身陡然多了一道力量,身子软得像一团棉花,许教教踉跄着后退,电梯叮的一声开门,两人进入电梯。
女人摁了关门键,从他身上下来。
许教教气急败坏。
他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过这种场面。
“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女人原本低头翻包包,想到什么,突然抬起头,声音字正腔圆很动听,见对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赶紧补充,“我还没亲过别人,你赚了。”
许教教这就不满意了,“什么叫做我赚了?”
女人蹙眉,“我是万鲤锦。”
“那有怎么样?”许教教胸腔堵了一团棉花,望着不断下落的电梯,“干脆叫万锦鲤好了。”
“你……你不认得我?”万鲤锦不敢相信,“我可是大明星万鲤锦!”
许教教爱看八卦,选秀综艺节目出的男女团,他也听过名号,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不过,对方对于自己不认得她的事情,很介怀。
“是个十八线的小透明吧?”
叮咚!
电梯门打开。
许教教迈开大长腿往外面走。
“你给我站住!”
万鲤锦刚追了两步,看见外面那群人在找她,立马遁回去。
她又折回电梯里,掏出镜子补了一下口红。
想到刚才那大块头被亲后,一副炸毛又无处可泄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真是可爱。
许教教带着福桃回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一晚上失眠了。
没了追剧的心思,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只是从唇边擦过,应该不算吻吧?
可接触过,许教教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媳妇。
虽然他现在连媳妇是谁都不知道。
亲了他还想用钱来羞辱他!
这世界怎么有那么坏的女人?
福桃坐在自己的专属小床上,因为吃得太饱而一个劲地打嗝。
门童没有喂它。
是饭店里漂亮的小姐姐们喂得。
为什么喂?
当然是可爱到犯规。
它吃撑了,觉得自己需要运动一下。
咬着爸爸妈妈买的小黄鸭,跑去二楼找盛一南,没找到人,退而求次去找了何玄白。
女朋友不在,何玄白的心情不好。
盛一南之前常常做噩梦,会睡在他房间里。
他都习惯闻着她身上的桃花香入睡,竟然去了溪湖园。
福桃用前爪吧啦他的小肚腿。
“一边去。”
室内只开了台灯,淡橘色的灯光镀在他立体深邃的脸上,有些邪肆。
福桃呜呜叫了几声,往自己的小窝走。
何玄白瞟了眼他耷拉的尾巴,有些心软,“过来。”
他取下它嘴里的球,扔到远处。
福桃晃头晃脑去捡球,特别高兴。
权蓉受的伤不轻不重,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做竹细工,最重要的便是两只手的灵活度。
幸好孟亦欢没有砍到她的十指。
尤姒得知消息,来探望了一下。
除了父母,权蓉没跟任何人提孟亦欢这三个字。
只说不小心被精神病弄伤了。
尤姒见她没什么大碍,又提了艺传院的创意大赛。
“现在可以准备了。”
两个月后,参赛者需要将作品上交,艺传院组委会将进行评选。
“好,”权蓉心里已经有作品想法了,在医院住院时,就开始绘制草图了。
当初拜师宴多么轰动,现在工艺界对她的关注就有多少。
她有压力,也有动力。
尤姒在工艺界地位不低,眼光也低不去哪里。
当初那个拜师作品,有她的功劳。
虽然有点小。
她自幼稳扎稳打,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她想要一鸣惊人。
到时候去参加尤姒师父的生辰,脸上会很有光。
想到未来,她双眼熠熠生辉。
尤姒说巫灵的弟子名不经传,权蓉也没掉以轻心。
巫灵总不会要一个废物。
同一时间。
巫灵也在督促盛一南弄作品的事情。
“一名合格的竹细作人,必须无愧于自己任何一个作品……能拿名次是好的,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我知。”
盛一南的作品之所以很灵动,有生命力,就是那一刹那的灵感。
盛一南平日会用本子纪录下灵感,但她不会为什么展示灵感而矫揉造作。
她能在灵感的基础上,锦上添花,让人拍案叫绝。
竹子是从盛平认识的竹材商朋友提供的,质量不亚于咸蛋村的竹子。
盛一南很满意。
每天,她会将工作做完,才回家。
何玄白告诉她,有好消息。
盛一南猜了好几次,都没猜中。
回到三秋园。
“什么好消息?”
她今日搭配了一套复古风的服装,笑得温婉端方,在玄关处换鞋时,像极了微黄画卷走出的时光美人。
何玄白牵着她的手,去了花园,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一株茉莉。
先不说茉莉田的茉莉树少得可怜,歪歪扭扭的。
有一株茉莉,结了花苞。
盛一南瞪大双眼,“那株茉莉,是我种的?”
“嗯,那一块地都是你种的,”死了一大半,还有一半在苟延残喘。
“我种的茉莉,结了花苞?”
声音有些缥缈,盛一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蹲在那株茉莉前面,下巴抵在掌心里,盛一南屏息静气,生怕茉莉会死掉。
实在是太不容易。
三千多年了。
何玄白看一个花苞焉焉的,想碰一下,却被盛一南拉住。
“别弄死了,”她掏出手机,“给我和茉莉花苞拍个照,”太有纪念意义了。
何玄白:“……”
今晚,盛一南眼里的高兴都要冲出来了,特别热情地亲何玄白。
何玄白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回应得特别热情。
像是一团火,将她融化。
盛一南将照片发到盛家族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