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妻有女,来我这里住不大好吧?”
“我跟鲤锦吵架,不是,她跟我打冷战,我回去她也不跟我说话,晾着我。”
他越想越委屈,这才结婚多久,就舍得这么对他了。
这爱是刀削面吗?
“吵架,你的错还是她的错?”
“都有错,都有理。”
但他没有的回嘴,就默认是他的全错。
老李是吃不得亏的,还是这种憋屈亏,“都有错,你回去凶她两句,保管压得她死死的,以后都不敢上房揭瓦了。”
在他看来,女人就不能惯着,一惯就无法无天。
许教教原本是喝了酒的,听到这话,清醒了一些,径直倒了一杯酒,扬起脖子全部灌入肚子里。
烈酒从嗓子眼一直辣到了胃里。
男人耷拉着眉眼,眼型狭长,灯光照耀下,眼睑下方是一层浓长睫毛的暗影。
他舔了舔嘴角的酒渍,嗓音很苍凉。
“酥油饼是剖腹产抱出来的,当时她难产,医生往她身上扎的麻醉针,十多公分的针,整整扎了三针,现在她看见细的东西都有阴影。”
酥油饼是他跟万鲤锦生的女儿。
他至今记得,当时他在产房外面,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从那时他就想,这辈子,他都不大声跟她说话。
她为了给他生孩子,铤而走险,差点连命都没了。
他哪里敢跟她凶。
“等你结婚了,有了爱人,你就知道了。”
老李愣了好半会,自打许教教结婚后,他们这些朋友,还揶揄过好几次,说许教教惧内,没想到,他是心疼媳妇。
老李甚是愧疚,“你想在我家住多久,就住多久。”
哪知许教教还不乐意了。
“我还是回去吧,去别人家,我又得失眠,”他身子摇摇缓缓,正准备起身,无意间瞅见一旁的手机在振动。
上面写着“户口本第一页”。
他眼睛一亮,快速接了电话,“老婆,怎么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饭菜都凉了……我不是担心你,你晚回来,我还得再让厨房热一遍饭菜,费电。”
老李抢过许教教耳边贴着的手机,知道对面的人是在嘴硬,“他醉了。”
说完,他快速报了个地址,将手机挂了。
许教教陡然站起来,“你敢怪我老婆的电话?不行,我得回去了,该死的,你要是惹我老婆生气了,我揍不死你。”
他往外面走,老李将他摁回座位,不屑,“就你醉成这样子,能找到底下车库,我跟你姓。”
“等着吧,万鲤锦回来接你的。”
“你怎么知道?”
“你等着就是了。”
许教教心里是期待的,坐了一会,坐立不安,又问:“万一不来了怎么办?坐一晚上?”
婆婆妈妈的,老李有些不耐烦了,索性不搭理,倒了一杯酒喝下肚。
许教教想压一下心慌,倒了一杯酒,隔了一秒,又放下杯子。
“怎么了?怕我给你下药?”
“不是,我不喝,待会鲤锦来了,知道我喝酒了就不好。”
呵呵。
“你喝酒了?”
不到半个钟,万鲤锦真的开车过来了,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