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快死了,你应该有感觉,有外物在借用它的力量,它在凡间都护不住自己,你说,在凡间之外的灵蛇,会不会更惨?”
“你……”
盛一南还想问些话,恶灵已经消失不见了。
花洒喷出热水,浴室氤氲着热雾,朦胧了整个世界。
盛一南此刻脑子里闪现出很多画面。
阿爹、阿娘、哥哥嫂嫂、一安,幻族的秀丽风景……这些画面像是旧时的倒带影片。
她揪了揪头发,不小心碰到花洒开关。
开关调到最大,滚烫的热水洒出,将她右肩烫红了一片。
“嘶……”
盛一南关了花洒,从浴室里出来。
何玄白坐在床沿,他手里拿着一根逗猫棒,被逗的对象是暴富。
暴富软趴趴的,精神不大好,被逗多了才抬起头拱一拱逗猫棒。
盛一南从浴室里出来,发尖还滴着水。
何玄白用吹风机给她吹了一下头发,算是半干。
盛一南将暴富抱起来,暴富甩了甩尾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盛一南眼睛有些肿,昨晚没睡好,起床喝了些水,“我昨晚做了个噩梦。”
何玄白看今日天气不错,拉着她的手去了外面的院子。
盛一南喜欢吃桃子,前些年,子孙们在院子里种了桃树。
今年下了瑞雪,估计长大的桃树今年会结果。
盛一南坐在编织的竹椅上,轻轻摇着,淡金色的阳光镀在她脸上,显得贤雅。
何玄白白说,所有的噩梦,被太阳一照,都将化为吉祥。
盛一南不傻,被恶灵这么点拨一下,她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对劲。
初晗不对劲;幻王幻后不对劲;以她幻族小公主几百年的修炼身份,理应没资格关在那种级别的天牢……
阿爹阿娘做事向来讲究顾全大局,早先就决定舍她保幻族,不可能临时变卦,她被锁在天牢里,突然就传来阿爹阿娘叛逆且谋杀天帝天后的事情,以她对父母的了解,他们不会如此莽撞行事。
这些消息全都是天族公布出来的,也不知真假。
天族更是着急,短短几日就将幻族团灭,像是……在掩盖什么秘密。
“玄白。”
“嗯?”何玄白坐在她旁边,看她有事要说,将上半身往她身边靠,“怎么了?”
“幻族没了之后,幻族的地盘给谁用,用来干什么?”
何玄白知道盛一南上心了,“阿南,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我们有孩子,往前看。”
说他怂也好,说他谨小细微也行,以前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人就是这样,软肋是铠甲,铠甲亦是软肋。
“你要是骗我,你要是敢骗我,”她突然坐起来,背脊挺直,跟何玄白对视,双目坚定且认真,后面的话,她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何玄白反手握着她的掌心,没有丝毫的犹豫,“除了修炼残灵的事情,其他我都没骗你。”
盛一南悬在嗓子眼的心微微下落,但还是有心事。
“这些年,我很难受,”盛一南将脑袋枕在椅子上,望着浩渺的天空,双眼有些放空,“你说,如果,如果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