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挤出来一个勉强的微笑，韩风和滕云炜都觉得这种微笑比哭泣还要难看，尤其是当这种笑容浮现在一个老骗子的脸上的时候。
那苍老的脸颊上，布满了皱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世外高人，阴阳先生，反而一脸的市侩和无奈，这是一种处在社会底层的人，经常出现的表情。
滕云炜眼见自己戳穿了一个骗子，不禁有几分得意，“认输了就好。其实我也并不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一开始听你说的头头是道，长篇大论的说个不停，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只不过......只不过越说我越觉得都是废话，没有多少真正经得起推敲的东西。”
韩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身体好多了，尤其是在见到滕云炜之后，心情一好，情绪自然也就跟着高涨了起来，身上的苦楚也就减轻了不少，渐渐开始恢复了精神，看着面前的老常，问道：“你这人本来能说会道，还算有些本事，你到底学没学过阴阳五行？还是哪些东西全都是骗人的伎俩？”
老常看着韩风和滕云炜二人嘲弄的神情，觉得不禁是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折磨，精神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看着他们二人洋洋得意的样子，本来就不想在多说什么，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反而会更加丢人，越描越黑。
偏偏这时候韩风硬要逼着自己承认，实在有些不乐意，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要说学过的话，其实也学过一些阴阳易理，奇门遁甲之术，这些粗浅的知识，也都是知道一点，不过都不太精通，稍加运用，用来给一般人算命还行，但是给你们二人这种神通广大的人算，那就不一定能够灵验了。”
他这话说的十分圆滑，看起来是回答了韩风的问题，其实还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正面回答到底会不会算命，尤其是最后两句话，说的好像是因为韩风和滕云炜故意找他的麻烦，这才导致他算的不灵的，也就等于是说，换个人就能把卦算的灵验了。
韩风本来对于这个老常，并没有什么厌恶，尤其是在看见滕云炜对他非打即骂，百般折磨之后，甚至还心生恻隐，毕竟之前在山洞里面那一场混战，这人也没有伤害到自己。
可是现在见这人明明被自己拆穿了把戏，竟然还不承认，想要百般抵赖，趁机浑水摸鱼，蒙混过关，不禁渐渐有了一些反感，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会不会算卦！”
老常并不了解韩风的为人，之前在山路上相遇的时候，韩风为了麻痹敌人，制造机会逃走，因此在光头和刀疤等人面前，撞的规规矩矩，低三下四，十分客气。
后来山洞里面一场混战，虽然让运毒团伙全军覆没，但毕竟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韩风动手又是干净利落，下手又快又狠，老常却完全没有看见，只是对于滕云炜怎么折磨人听得一清二楚。
等到从山洞里面把韩风背出来，这人已经变得病病怏怏，有气无力，更加不把韩风放在眼里，以为他不过就是个三流人物，之前在山洞里面杀人，说不定用的都是些卑劣手段，或者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韩风杀的，说不定是滕云炜下的手。
而且韩风还在滕云炜面前替他求情，这人不仅没有意思感谢，反而还觉得韩风一个大男人，做事犹犹豫豫，还不过自己果决。
因此老常对于韩风的畏惧，远远达不到滕云炜的程度，要不说知道滕云炜把他看得极为重要，说不定说话都不会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