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戚念的和气慈爱的样子,简直叫戚念觉得胃疼。她把手藏到后头,避开了这莫名的热切,那美妇脸上笑容一僵,之后却还是笑得格外亲切地说道,“怎么对我这般见外。”
戚念看着柳氏,没说什么,却是不想扰了此时的好心情,只是越过她往里走,到荣康大长公主的跟前去福了福。
“叫您一直在屋子里枯坐,都是我的不是。”
荣康大长公主身份尊贵,年纪也大,却为了她和宋望的婚事在理国公府停留这么久,而且戚念都没有在荣康大长公主面前侍奉。
她知道荣康大长公主并不十分喜欢这样人多的场合,因此知道荣康大长公主今日能来,且一直忍耐着没离开,反而一直等着自己,这是对她很大的疼爱与宽容了。
“老夫人且在呢,再说还有你母亲和理国公夫人都陪着我,无碍。倒是你和他都把话说明白了?”荣康大长公主一把年纪什么没见过,自然看得出之前戚念与宋望之间那有些微妙的别扭,还有说过话之后,如今已经褪去了别扭,变得熟稔亲密起来。
她眼底便露出细微的笑意。
“都说明白了。再也不敢叫您担心。”戚念抬头,感激地对她说道。
荣康大长公主便伸出已经有些苍老的手,见戚念乖乖地把软乎乎的小手放进她的手里,便柔和了几分刚刚一直板着的脸对她说道,“你和他都是好孩子,所以,往后别闹别扭,把什么都当面说开,这样姻缘才会更长久。”
她一边说,一边松开戚念的手,从一旁一个侍奉自己的内侍的手里拿过了一对凤凰玉佩,递给戚念说道,“这是从前我出嫁的时候宫中给我的陪嫁之物,虽然并不是最昂贵的,可是好歹跟了我几十年,寓意也好。今日阿望来你家下聘,这个就当做一个好彩头,给了你和阿望吧。”
这玉佩倒不是难得。不过荣康大长公主就是几十年没有与驸马红过脸,夫妻十分和睦恩爱,从她的手中赠了一对玉佩,这寓意戚念自然明白。
想到之后的婚事,她一转头就对上了和宋望深邃的眼神,有些羞红了脸。
她忙福了福,将玉佩接过,把其中的一枚挂在腰间,之后托着另一枚转头看向宋望。
宋望上前,指尖从她掌心划过,接过玉佩,直接也挂在腰间。
“这就好。能叫他心甘情愿,自己就挂上玉佩的,也只有你一个。”荣康大长公主见宋望沉默的样子,明明欢喜也不说别的,倒是觉得他和戚念的婚事十分有趣,此刻便起身说道,“好了,今日聘礼已经都好了,我和广平王也该回去了。”
她这就要走,柳如月母女在外头听着里头的动静,已经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府里的人都起身相送,那理国公十分宠爱的外室柳氏已经哭着扑到了戚念的面前,跪在地上就给戚念哭着说道,“五姑娘,算我求求你,给我们阿蕴一条活路吧!她是这样可怜的孩子,比不得五姑娘金尊玉贵,比不得五姑娘在国公府里锦衣玉食,安享尊荣荣耀。她打小儿就可怜,求五姑娘看在她这么多年的苦楚艰难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