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天大的误会。面无表情的姜煜成犹豫着没有过去关怀崔瑾辰的伤势是因为——她从来没跟男人道歉过,这是关乎自尊心的事情。
姜煜成知道自己的失手,心里也为自己造成的可怖伤口而感到抱歉和焦急,但她就是没能迈动双腿。看到崔瑾辰昏过去后,姜煜成反倒松了一口气,想着等对方醒过来后解释也不迟。
然而就是着一瞬间的犹豫,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姜煜成在床边守了几天,崔瑾辰才悠悠转醒。
“你醒了?”姜煜成的声音冷淡,眼睛里的关切却不似作假。
崔瑾辰别过头去,又把双眼闭上了。
姜煜成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没追究牠擅自离开营地的事呢,牠先闹上别扭了。
但大女人要能屈能伸!
“对不起。”
带着梅香的吐息让耳蜗处痒痒的,粗粝的手指抚摸脸颊的触感使崔瑾辰一阵颤栗。牠倒不是因为平白挨这一剑而委屈,而是埋怨姜煜成当时的态度不像是把自己放在心上。
“这是我第一次跟男人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心里要是没有你,怎会守着你这么多天等你好转呢。”
见崔瑾辰脸色缓和,姜煜成“再接再厉”,连哄带亲终于把对方逗笑了。崔瑾辰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想躲开姜煜成顺着脖颈一路下探的手掌,结果牵动了伤口。
“嘶!”崔瑾辰的眼角一下子闪出泪花,嗔怪到:“都怪你。”
“是,是,都怪我。”姜煜成见自己又办了错事,赶紧起身从床榻上下来。
“好了,我不闹你了。你安心养伤,煜宁先一步回都城了,咱们等你伤好了再回去。”
崔瑾辰看着姜煜成眼底的青紫,心知她这些时日也没能好好休息。心疼的同时,崔瑾辰还是在心里存了芥蒂。
牠问自己:“武安君真的喜欢自己吗?她从来没和自己诉说过感情,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可有可无的玩物?”
崔瑾辰把被子蒙到脸上,偷偷擦掉不争气的泪水,是因为受伤了吗,怎会如此多愁善感了呢。
田家主的尸首被大卸八块,裸露着挂在了城头上示众。这不仅是警告世人谋逆的下场,也在威慑所有男人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在尸首被乌鸦啄地只剩白骨之时,姜煜成完成了田邑所有的收尾工作。田邑现在也不叫田邑了,改名东郡。田家为保全自己而隐匿起来几个女儿也自请放弃了爵位,在朝廷派下的太守底下当起了小吏。
连日来风和日丽,明明是让人心情舒畅的天气,齐王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见到王宫外哭喊着要觐见的男子时,姜煜宁的预感成真了。被送给周天子的楚国王男逃婚了!还逃到了齐国的都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