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东脚一踏水,身上挂着一个树袋熊,轻松的游到了岸边,将端木月扛上岸,看着远处跑过来的周洁,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过来,扛着她走到了车中,将暖风开到最大,很快温热的身体让端木也转醒过来,感觉到身上一阵黏糊糊,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闭着眼睛双手握拳身子蜷缩着尖叫。
“行了行了,又没死,过瘾吗?”
端木月看着张世东:“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张世东哼笑一声:“还觉得这世界是黑白的吗?”
端木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如此反复几次,身体开始适应车内的温度,跳入江中对身体带来的寒意也被驱散,从储藏柜中拿出一瓶茅台,拧开后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却努力的将酒都咽了下去,从前面的储藏格内拿出烟,点了一支,手抖着,努力的让自己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
刚刚真的吓坏了,吓的不行了,原来生与死就这么简单,在生的几秒钟之后就能成为死人,跨度大的让她直至此刻还在颤抖,脑海中全都是跳下桥跳入海的的画面,那画面估计会存留在她的身体内一辈子。
“不是愤世嫉俗吗?我就一次性带你看个够玩个够。”
端木月看着启动车子的张世东:“为什么,我能看得出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一直都保持着普通的老师学生关系,也没打算与我近距离接触,为什么现在又要一次性爆发。”
张世东看了一眼后面的捷达,叹了口气:“你有一个好母亲,却从未真正珍惜过,我是为了她,让你看看从没有看到过的残酷世界。”
端木月哼了一声:“残酷,死亡就是残酷吗?”
张世东没有理会她,说永远不如做,正巧他最近还有个任务,也不涉及太深的保密级别,看在周洁的份上,让她看看,因为周洁求他时候的那张脸,太像曾经自己闹事后母亲面对父亲面对学校面对所有人时的哀求神色,曾经他没当回事,在部队中真正磨练后他才懂的作为母亲将所有尊严都践踏在保护儿子之下时,是多么的伟大。
三十三层的高层住宅楼,张世东从车后拿了一捆绳子,刚在肩上又拿了一件风衣让端木月穿好。
一路到了楼顶天台,站在护栏后感受着夜晚的冷风,偶尔向下看一眼只感觉天旋地转。
端木月看着张世东将绳索绑好:“要带我玩这个,好,够刺激,张老师,我佩服你,但请你不要以为能够改变我的思维模式。”
“是需要我绑着你在我身上,还是你觉得能够抱紧我。”
“我能抱紧你。”
端木月也光棍,作为女性来说她胆子真算是大的,瞪着眼睛这才多长时间就能够将对死亡的恐惧抵御掉,不得不让人佩服。
手里拽着一个卡扣,张世东看了看背上垂着头的端木月:“丫头,我曾经比你要叛逆得多,孟磊也要比你玩得狠,知道他为什么转变这么快吗?”
端木月摇摇头。
“马上你就知道了。”
沿着一个凹陷进去的区域,只有一排排小的卫生间窗口,张世东纵身从楼顶跳了下来,端木月大声的尖叫着,一只手紧紧抓住卡扣,靠着卡扣和绳索之间扭曲的摩擦来降低落下去的速度。
一路向下,端木月渐渐敢睁开眼睛,还没等她看清楚高空纵下的画面是什么样子,就感觉一直匀速的摩擦下落没有了,就感觉两人身子唰的一下掉落下来,张世东的手臂收了回来。
绳索,不够长……
“啊!!!!!!!!!!!”
端木月失禁了,小便吓得失禁了,尖叫声也将喉咙喊破,从尖声到嘶哑只是瞬间的事情。
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