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溪的嘴角却发出了轻笑,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
我起身走开了,秦云溪更是无力的趴在了床上,过了一会儿我又回来,秦云溪没有抬头,低低的说:“夏天,都结束了,真的都结束了……这个身体肮脏的我都不想再看,但是今天我却让她看到了,她定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秦云溪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秦云溪猛的抬起头,眼里的泪光晶莹透亮,吃惊的说:“你没走?”
我晃了晃手中的药膏,“谁说我走了,我是去拿这个,来,我给你涂药。”
秦云溪低下了头,“不,不用了,我让夏天给我涂抹就可以。”
“行了,我刚才就问过夏天了,你才不让别人近身伺候呢,还是我来吧。快点躺好。”我挽起了衣袖。
秦云溪还在犹豫,“还是不用了吧。”
“快点躺好,你知道的,我的脾气不好啊!”我已经皱起了眉。
秦云溪只好乖乖的躺好,闭着眼,嘟哝着,“你只有在我面前的时候才会脾气不好。”
“嗯?你说什么?”我边涂抹边问。
“没什么。”秦云溪回答。
“哼,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真是受不了你!”每当我给秦云溪涂抹时,我就感到了他的轻颤,“怎么了,很疼吗?”
“不,不疼。”秦云溪的话虽是这么回答,但是他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我的手就更加的轻柔,但是眉角却越皱越紧,看着这一身的伤痕,我的火气就在噌噌的上长,“真没想到,司马幻琪的手这么重,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秦云溪淡淡的说:“这是我欠她的。”
“你呆啊!就算是你欠她的,但是有必要这么还吗?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耍的我团团转转吗?你不是总在设计我吗?你怎么就不想着设计她呢?还是你舍不得啊?”我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也是越来越重。
秦云溪猛的睁开眼睛,眼眸里流光四溢,“你,你在关心我吗?”
“我,我,我哪有,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我脸一红,说话也有些结巴。
“哦。”秦云溪又闭上了眼睛。
“好了,你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后背再涂抹上药膏。”我记得他的后背也是伤的不轻。
秦云溪却坐着不动,“还是不用了,我会让夏天给我是上药的。”
我怒视着他,“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
秦云溪无奈的脱去了上衣,背对着我,虽然见到他的前胸的时候我已经很震惊了,自然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后背的时候,我还是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后背上不仅有鞭痕,还有木椅撞击的痕迹,皮肤都呈现了紫黑色,有的甚至已经流脓,“秦云溪!你涂抹过药吗?”
“涂抹过。”
“几次?”
“嗯,一次。”
“就是你被抬回宰相府,你昏迷的时候被涂抹过的那一次吧?”我说的是咬牙切齿了。
秦云溪只是轻微的点点头。
我想扭他,想掐他,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但是我肚子里的火气是越来越猛烈,它在强烈的寻找出处,我冷声道,“秦云溪,你给我站起来!”
秦云溪一愣,虽是不解,但是也豪不犹豫的就下床站了起来,“要这么涂抹药膏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向了他的后面,猛的褪下他的里裤,冲着他的紧qiao屁股使劲的打了下去,“我叫你弄得自己一身伤!我叫你不爱惜自己!我叫你不涂药!看我不打死你!”打屁股的‘啪啪’声在秦云溪的闺房里欢闹的响了起来……
秦云溪先是被我褪他的里裤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巴掌就招呼上了,从小就爹疼娘爱的他哪里受过这个,就是司马幻琪,也只是抽打他的上半身,当时就紧蹙着眉默默地承受着,可是听到我的话,他是又惊又喜,一动也不敢动。
等我把脾气都出完了,秦云溪的屁股也成了红屁股,我的手更是在呼呼地出火,这时我才明白我有多么的冒失,竟然动手脱了人家的裤子,可是他真的是要把我气疯了,我在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斜眼看向了秦云溪,他却是蛮享受的模样,我有些傻了,问:“喂,你不疼吗?”
“疼。”秦云溪老实的回答。
“那你还这幅模样?”我非常的不解,他不会是真的被虐狂吧?
秦云溪紧盯着我,“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我很高兴。”
“你,你又在胡说。”我躲避了秦云溪的眼神,低下了头,却看到了他修长的双腿。
秦云溪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慌张的提起了裤子,脸色微红。
“哈哈……你还真逗,现在才想起来,早干嘛去了。”难得看到秦云溪狼狈的模样,我当然要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秦云溪一下子钻到了锦被中,蒙着头不再出来,就像是一个大蚕蛹。
我拍打着锦被,“哎,出来,出来啊,我还没有给你后背涂抹药膏呢。”
“不,不用了,谢谢太女殿下。”秦云溪从锦被中发出了闷闷地嗓音。
我使劲的揪着锦被,“出来!出来!出来!”可是秦云溪也是用全身压住了锦被,累得我是呼呼大喘气,我坐在了床榻的一边休息,看着在被窝里的‘大蚕蛹’,说:“快点出来,别让我浪费体力啊,我的身体也是刚好呢,再说你全身上下,我那里没见过,出来,听见没有?”
在我准备找夏天来帮忙时,秦云溪终于从被窝里出来了,只露出了头,上下打量我,关心的问:“你怎么样了?有没有累着?”
我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快出来!”说实话,真的感到有些体虚。
秦云溪说:“你先休息一下,我现在就让夏天给我涂抹药膏,行不行?”
想了想,我点点头,我确实是要缓缓了,大早上的就被他娘拖到了这里,顺边还给我上了一课,见到他,更是又惊又吓,又出力来又生气,真是是不行了。
秦云溪见我点头了,忙喊:“夏天!夏天!”
夏天端着茶盘上来了,我没有形象的瘫坐在软椅上,夏天根据秦云溪的指示又给了我一个软枕让我斜靠着,秦云溪更是老实的露出了后背让夏天给他涂抹药膏,夏天则是狂点头,看到秦云溪的后背,他忍不住惊呼了出来,“主子,你受苦了。”
秦云溪毫不在乎的说:“不用管这些,你只管给我涂抹上药膏就好。”
我在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夏天含着泪水给秦云溪涂抹药膏,等到涂抹完毕,秦云溪穿上了里衣,这才转身面对我,问:“茶水还行吗?”
“嗯,不错,夏天刚采摘的茶叶怎么会不好呢?”
“没有啊,太女殿下,不是夏天刚采摘的,那些都是主子特意为太女殿下留存的,也是主子让茶农特意培植的茶品。”夏天解释道。
我看向了秦云溪,他真的是为了我动了不少的心思。
秦云溪却看向了夏天,笑着说:“太女殿下与你说笑呢,太女殿下怎会不知道这茶叶是以前的呢,她是在说你煮茶的动作太慢了,让她等久了。”
夏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太女殿下与主子一样,一句话都有好几个意思,更是挖了好多的坑,真是让人掉进去了也不知道。”夏天小声的嘀咕着。
我怎么可能与千年狐狸一样,我是多么善良的人啊,这个夏天真是没有眼光,还没等我说话,秦云溪说:“夏天,休要乱说,还不快给天女殿下赔罪?”
夏天一抖,一下子跪到了我的面前,“夏天该死!请太女殿下责罚!”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起来吧。”我还真不至于为了一句话就去惩罚一个下人。
“谢太女殿下。”夏天磕了一个头,又跪到了秦云溪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夏天请主子责罚。”
秦云溪说:“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里我们之间没大没小的也就罢了,但是,你知道我最看重的是什么,最在乎的又是什么,去太阳底下跪一个时辰。”
“夏天领罚。”说着夏天起身冲着我恭敬的行礼,就出去了。
我透过窗口,看到了夏天跪在了没有任何遮阴的小桥上,后背挺得笔直,“秦云溪,你真罚啊?没必要吧,我都说我不在乎了嘛!”
“咳咳,咳……”秦云溪开始了咳嗽,我忙给他倒了一杯水,等他喝下后,我才发现我刚才在慌乱之下竟然给他用了我刚刚使用过的杯子。
秦云溪慢慢的缓了过来,说:“不行,必须要罚,谁都不能损害你的威严。”
我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感慨万千,问:“你现在的体力怎么样?还能说话吗?”
秦云溪点点头,“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我想让你帮我解答。”
“太女殿下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秦云溪瞪着他那黝黑的眼眸看着我。
“好,我们就从头开始,我想知道当时你为什么要坚持回白虎国?”
“为了母亲。她是白虎国的宰相,我若是不回去,司马碧琪定会怪罪下来,到时候母亲就会被有心人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也因为我对太女殿下的设计,我知道你会很快明白我给你服用了催生丸,若是我不回国,就会被你找到,那样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更僵,也许再也没有了转化的余地。”
“可是你这一跑,你就不怕我会更加的恨你?”我不解的问。
秦云溪笑了,“有时候让人仇恨,也是一种记住的方式。”
“是啊,我是记住你了,我是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幸好你跑的远,否则我抓住你,就是乱棒打死!”我怒瞪着他。
秦云溪却是笑的很灿烂,好像早就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
“那你又为什么要嫁给司马幻琪?你不是很聪明吗?你若是不想,谁又会强迫你?”我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你总是在设计我,你怎么不去设计司马幻琪呢?”我小声的嘀咕着。
秦云溪说:“其实答案很简单,我与司马幻琪时家族定亲,这是无法抗拒的,就算我的母亲是另一半的白虎国,也是一样,所以,我不得不嫁给了司马皇族,至于嫁给她们中的谁,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对于司马幻琪,我懒得设计,也不想设计,因为我有我的私心。”
“私心?什么私心?”我要他回答这个问题。
秦云溪笑着问:“你真的想知道?”眼里有着我说不清楚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在怦怦的直跳,但是我仍是倔强的点头。
秦云溪说:“好吧,你也不用再一个一个的问了,我都告诉你。当初我坚持把自己给你,有四个原因,一是,我知道事情败露后,我必须回国接受惩罚,那么我就有可能被司马皇族逼婚,到时候,我再出来见你就不容易了,也许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还不如满足自己最后的心愿,把全部的自己给你。二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却十分的想要靠近你,所以,我给你服用了催生丸,我私心里不想与你断了牵绊,更想拥有一个有着你的骨血的后代,这也是我唯一的后代,因为我不打算再让别的女子给我繁衍子嗣。三是,我把我的后代留在你的身边,也是不想让你忘记我,更想让她代替我好好地守护你,这辈子,就算是我不能在你的身边我也心满意足了。四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做的这些,必定会激怒你,但是也会令你把我记在了心里,不管是仇恨还是埋怨,只要不忘了我就好。至于回国,嫁给司马幻琪,除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须这么做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会来接我离开白虎国,可是我失望了。至于婚后,司马幻琪出现的性格扭曲,我遭受的毒打与虐待,我都是甘愿承受,除了愧疚,还有,我在等你,我赌你的不忍,我想,你若是知道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你定会有所表现,也许,上苍垂怜,你可以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我忽的站了起来,“你疯了!你竟然用这个在打赌?我若是不来白虎国呢?我若是不知道呢?我若是心硬不管你死活呢?”
秦云溪无所谓说:“赌嘛,本来就是有赢有输,输了,就只能说明我们的缘分太浅,我只好等待下一辈的机缘了。”
“你!你!你!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绪,感觉到浑身都在被秦云溪的深情包围住,火辣辣的,忙转移话题说:“你受了那么长时间的虐待,你就不会向你母亲求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