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艳此刻，完全说不清自己的情绪。
活了这么多年，似乎自从认识乔方桦后，她就失去了自己。
就连她的双胞胎儿子，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继承乔氏的棋子。
她对他们，从来没有投入感情。
只是此刻，到了这里，她终于醒悟过来，她的前半生，是多么的滑稽。
她的儿子，如果知道他们的母亲是个杀人犯，是否会羞愧至死？
人这一生，都有行差走错的时候。
但是，一定不能犯原则性的错误。
比如李芳艳，她在设计陷害林小闲的时候，其实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段。
这些手段，黑暗、肮脏，尽管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但午夜梦回时刻，她还是会偶尔地胆战心惊，唯恐被别人发现。
对乔尚婕，她更是完全丧失了理智，可以说是残忍至极。
李芳艳一直安慰自己，她也是不得已。
如果她不把乔尚婕彻底毁了，乔方桦眼里就会只有她。
乔氏永远就到不了自己儿子的手里。
李芳艳一直都是理直气壮的，一直都觉得自己问心无愧的。
可是，她的小妹妹，唤醒了她最后的良知。
她在痛苦之余，也暗暗庆幸，李芳菲没有死。
否则，她这一辈子，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有时候人也是奇怪的动物，有些人，坏得彻底，却还残留最后一线的良知。
李芳艳就是如此，此刻，她如同被换了灵魂一般，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只是，迟了。
乔方桦挑了挑眉，对局长点了点头，便起身，迅速地快步离开。
李芳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次哭瘫在地。
沈心澈的目的，就是救乔尚婕。
既然眼下已经真相大白，乔尚婕自然会被无罪释放。
乔尚婕看到沈心澈之后，整个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哒哒哒地小碎步超她跑过去，抱住她就不肯松手。
李芳艳看着乔尚婕的背影，深深地跪下去，对着她磕了三个头：“对不起！”
瑟缩了一下脑袋，乔尚婕抱着沈心澈，如同一个被欺负的小朋友，怯怯地看着李芳艳。
轻轻抱了抱乔尚婕，沈心澈揉揉她的脑袋，捧着她的脸，把她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乔乔，没事了，我们回家！”
“小澈，你好厉害！你说没事，真的就没事！”
沈心澈捏了捏她的脸蛋，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这货，是乔尚婕的弱势人格，也是廖青元口中的“正常人格”。
原本，按照廖青元的计划，很快，她就能恢复比较长时间的正常。
但是，经过李芳菲这么一闹，估计，她接下来的治疗，又是难上加难。
牵着乔尚婕刚出门口，沈心澈就对上了廖青元焦虑的眼睛：“怎么样？”
说完，廖青元就上前，一把拉住乔尚婕，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通，确认她没有被虐待后，廖青元紧绷的肩膀，总算耷拉下来：“人没事就好。”
乔尚婕翻了个白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每天晨练的时候，都有跟着丹丹练习简单的防身武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