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晓,这么一问,显然是故意使她难看。若是不知,听这话,倒有几分打探的意味。
思及此,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右手亲昵却又十分自然地挽起了慕芩的胳膊,嗔笑道:“妹妹只知姐姐对王爷一心一意,却不晓何时对美人儿也起了兴致?”
果然话刚落,慕芩的脸色立马一阵青一阵白。
她急忙僵硬地答承了两句话,心下却暗暗思忖:好个骆莹莹,竟敢拐着弯骂她好管闲事!
骆玉华满意地扫了她铁青的脸色一眼,嘴角不由向上勾起,露出几分轻蔑之色。
想跟她玩这种幼稚小儿科的伎俩,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重?
另一面,慕芩一连两次吃了哑巴亏,这会儿也不敢轻易乱言乱语,也只是挑着些无足轻重、假心假意的话应承着,两人心中各暗怀鬼胎。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急驰地马蹄声响起,渐渐靠近……
只听嘶的两声马叫,穆子墨与穆子宸同时出现在宫外。只是,不同的是穆子墨的马上还坐着另一个女子。
骆玉华侧过脸,原本好转的脸色,在发现另外一张精致的小脸时,立马暗了下来。
仅仅一瞬间的黯然,却正好落入了慕芩的眼中。
她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将目光重新地移回到穆子墨脸上,造作的声音令人有些作呕:“多日不见,四弟倒是越发精神了不少。”说完笑嘻嘻地看向穆子墨身后的那张脸,有些诧异地道:“只是,这位姑娘……”
她很是时候的噤了声,俏目有些不明地来回扫了扫脸色都不甚好的三人。
唐香儿只是安静地坐着,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微微发紫,看起来一副病泱泱的神态。
骆玉华亦没有作声,脸上却也无任何尴尬和窘迫之色,她只是平和地笑着,似乎马上的那个男人与她毫无干系,又像在看别人的笑话。
这就是骆玉华,她可以迅速地将自己的难堪掩饰得很好,甚至使人产生不明: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仅仅一瞬间,她飞快地换上了一副与慕芩相同的神色,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在于:慕芩看得是她,而她却以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望着穆子墨。
如若她没记错的话,宫宴只有妃以上身份的人才有资格参加,然而据她所知,整个墨王府中,只有她一人是妃,就连侧妃的头衔也一直空着。
如今这么看,还未得到皇上允许,穆子墨倒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扶正唐香儿的身份了。
想到这,她的目光又冷了些:很好,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能弃她于什么地步?
慕芩本是打算让她下不了台,此时,见她神色自若,丝毫没有被羞辱的窘迫,心中不免有些讶然,只得也将目光转向了穆子墨。
穆子墨莫名其妙地接收到两双诡异的目光,脸色一变,说话的语气不觉带着些不悦:“本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说完头也不回,策马奔向了宫门……
“慕芩,别闹了。”穆子宸低声呵斥了一句,俊眸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骆玉华,嘴角隐约露出一丝笑意。
传说中的骆莹莹专横跋扈、自以为是、爱穆子墨爱到了骨子里去,可是,从他眼里看见的骆莹莹却是沉静自若、不卑不亢,甚至面对穆子墨时,眼里依旧未见多少爱意。
究竟,哪一个才是她?穆子宸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她。
“王爷,我看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进去吧。”骆玉华刻意避开那道深究的目光,心下有些不快。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文儒雅。
只是,如此费尽心思地探究着她,他到底又在算计些什么?
想到这儿,她不觉多看了他两眼,却不料原本困惑的目光看在慕芩眼中却成了某种暧昧的暗示。
慕芩的脸色猛地一沉,美眸中不由暗生出丝丝恨意,心头十分不爽。
“四弟妹说得有道理,不过,只怕要委屈弟妹与慕芩共挤一抬软轿了。”穆子宸这才将目光移开,客客气气地看向停在一边的软轿。
骆玉华点点头,故意忽略掉慕芩难看的脸色,右手仿佛十分自然地勾起了她的胳膊,朝红色的软轿走去。
“姐姐不要怪妹妹占了位置才是。”她假装亲热地甩了甩帕子,嘴里打趣道。
说完,连忙朝初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来。
初冉只是扫了眼主子的脸色,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慌忙走到骆玉华身前,恭恭敬敬地将慕芩先扶了进去。
骆玉华站在轿外满意地看着,心头虽然有几分不乐意,只是,当前小人得势,她又怎能计较这些委屈?
“好了,我自己来就行。”她不着边际地推开了初冉的手,再一次让慕芩的虚荣心获得了满足。
初冉见主子执意,也不好再说什么,悄然退在一侧,目光紧紧地盯着骆玉华,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妹妹如今可是有身子的人,万事还是得自个儿多小心点。只是,四弟那边,你也得多上上心才是。”慕芩的口气微微好了一些,只是说出来的话依旧那么不依不饶。
骆玉华低着头,连连应承着,似乎一副很受教的模样,心中的窝囊气却又多了几分。
这个女人未免太自以为是,难怪穆子宸对她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穆子宸满意地看着两人落轿,这才喝了一声,重重一甩马鞭,冲到了前头。
为了避免和这个女人再生冲突,一路上,骆玉华都假装十分疲倦,一手拖着头,双目紧紧地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