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和这个女人如此熟络?心下猜忌着,目光犀利地扫向骆玉华。
骆玉华装作没有听见,抬起头咳嗽了一声,这才猛地发现穆子墨身边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
她目不转睛地端详着他身旁那张陌生的脸,眼神又是一顿,嘴里几乎是反射性地念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好一个出尘若世的女子!她不觉微微走近了一些,想要将那张绝世花容探个究竟。
穆子墨狐疑地挑高了右眉,鹰眸直直地瞅着向这边走近的人儿。
“怎么?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几乎是本能的,穆子墨忽然将身边一直不语的女人护在了后面,冷冷地道。
冰冷地声音突然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骆玉华忽地回过神,转而望向一脸厌恶的穆子墨,惊异的表情一变。
她慢条斯理地扫过他们相握的手,一声冷哼自然而然的从鼻间发了出来:“王爷只怕是多心了。”
说完,刻意转过身,在穆子墨的另一侧坐下。
她用余光悄然巡视了四周一圈,这才发现众人脸上均是明显一松的表情。
直觉告诉她,穆子墨身边的女子和骆莹莹之间一定有什么过节!
她不禁又看了穆子墨一眼,见他正在女子耳边低声说着话,那专注温柔的眼神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骆玉华不觉冷笑了一声,胸口却是一阵揪心的痛,直痛得她抓紧了前襟的布料。
该死,这种情况发生已经不止一次了,而每一次都是因为穆子墨。
“弟妹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一阵温和地声音悄然响起。
她直觉性地摇了摇头,抬起头,直愣愣地望进了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
那双谜一样的眸子里温情脉脉,嘴角淡淡的笑意更是夺人呼吸。
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慌忙低下了头。
穆子墨不知何时将视线重新回到了她脸上,阴鸷的暗眸狐疑地看着她,像是在评估一件猎物。
骆玉华正襟危坐地盯着眼前的碗具,心里巴不得赶紧结束这种凝重的气氛。
她本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在眼前的两个男人面前,却揣揣不安,总觉得他们要把她看透一般。
她恨这种剖析深究的眼光!
“四弟,我看弟妹也饿了,咱们不是外人,还是早点开动吧。”穆子宸笑嘻嘻地举起了筷子,适时地解了骆玉华的窘迫。
穆子墨点了点头,转而拿起俞清清面前的玉碗,站起来亲自为她舀了碗珍珠玉排汤,动作之温柔,几乎要使整个京城的女人为之陶醉。
骆玉华暗自哼了一声,索性装作没看见,筷子只在自己眼前的菜肴上动了动。
这算什么?在她面前公然扮演起苦命鸳鸯?
“墨。”忽然一道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响起,飘进了骆玉华耳中。
骆玉华疑惑地看向俞清清,却瞧见她正一个劲地对着穆子墨使眼色,眼角不时瞄了自己几眼。
穆子墨头也不转,困惑地挑了挑眉,忽然脸色一变,语气冰冷地道:“你管她做什么?”
声音不大,却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耳中。
骆玉华脸色变了变,左手偷偷地在桌下抓紧了身上的袍子,该死的,胸口又开始一阵气闷。
骆莹莹,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她呼吸不觉有些急促,脸色渐渐蜡白。
“王妃似乎不大高兴,难道是本王这里的菜不合胃口?”穆子墨慢条斯理地将鱼肉剔除了刺,体贴地放进了俞清清碗里,声音如从天外传来。
他是故意的!骆玉华皱了皱眉头,心里忽然十分怨恨起穆子墨来。
他非要这么刺激她吗?
该死,若是平时,她一定狠狠地送他一个白眼,当即掀桌子骂人。
只是,现在,就算她想这么做,体力上也不允许。
不,她必须赶紧走。这种时不时发作的抽痛快使她忍不住要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