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情毒,她不觉叹了口气,明天是穆子墨给的最后期限,一想起那张冷嘲热讽的脸,身子不禁一阵哆嗦。
解药,到底是什么解药?骆玉华烦躁地甩了甩头,视线不觉移到了身边的初冉脸上。
真是的,她差点忘了,初冉应该知道这件事。
“对了,冉儿,穆子墨要的解药你还记得我放在哪里吗?”她十分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无知,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初冉拿着毛笔的手不觉一滞,怪异地看着她。
“小姐难道忘了,根本没有解药。中毒者只要心绪一波动,浑身无力、呕吐不止,中毒深者时常肢体水肿、咳嗽、呼吸困难,直至昏迷过去……”初冉耐心地解释着,一脸无奈。
骆玉华认真地听她说完,脑子快速地运转着……
大学没有分专业之前,她学过各种难治病症的常识知识。
“小姐,您怎么了?”初冉见她半天不答话,随口问了声。
她的主子最近奇奇怪怪的,倒像是换了个人,经常说出些听不懂的话来。
骆玉华皱着眉头,一手支撑着圆桌,眼睛半睁,通常这个姿势,代表她正在思考问题。
听初冉的形容,倒是有几分像心脏病的发病情况,难怪说没有解药。
只是,她总不能直接告诉穆子墨,他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看来,得想个万全之策,想办法拖延时间,至少在孩子出生前,她必须稳住这个王府的掌权者。
但是,这落后的地方让她上哪里去找速效救心丸和地奥心血康,骆玉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她竭尽全力地搜索着脑中关于心脏病的信息,希望能找到点相关的办法措施。
“不行,我一定要拿出解药。”她突然双眼直直盯向房门,语气坚定无比。
骆玉华心烦意乱地站起身,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一手抚着下巴,一手叉着腰。
“小姐,喝点党参汤吧?”眼看着自家主子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有半个多时辰了,一句话也不说,初冉不禁有些担忧。
骆玉华没有回话,眼睛瞥向黑漆漆的液体,突然站住了。
有了!没西药,可以用中药来作调理,她忽然想起了苏雨宁的姑姑,她不就是一直服用中药么?
想到这里,骆玉华急忙从书柜里取出纸和毛笔,递给初冉。
“这个等会吃,你先记些东西,我来说,你来写。”她将纸摊开,一脸着急地看着初冉。
为了避免初冉看出她的笔迹,这些天来,她从没有写过任何字,一般都是她用嘴说,由初冉作记录。
初冉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乖乖地拿起了毛笔。
“记好了:柴胡、当归、白芍、茯苓、白术、甘草、薄荷、枳壳、厚朴、香附、郁金、砂仁、远志、炒枣仁,各拿个三四两就够了。”幸亏她曾经帮苏雨宁的姑姑取过药,这会儿,脑子里还有些印象。
初冉一笔一画地在纸上记着,头不时抬起来奇怪地注视着她。
“小姐,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她将毛笔放下,把手中的纸递了过去。
骆玉华没有说话,满意地看着纸上写得房子,唯今之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究竟怎样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冉儿,你先别问这么多。听我说,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你赶紧拿着这些方子去药铺里抓药,每个品种抓三两。另外,千万记得,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行踪。”她将记着方子的纸紧紧地放在初冉的手心中,神情十分认真。
初冉点了点头,将到嘴边的满腹疑问重新咽了下去,二话不说,即刻离开了王府。
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骆玉华望着窗外,喃喃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骆玉华不止一次地走到外阁来张望。
怎么还没来?她满脸焦急,双手不停地搓着。
“王妃,王爷让奴婢来报一声,王府来了客人,王妃整理一下早些过去一起用晚膳。”突然一个大约十六岁的少年走了进来,态度必恭必敬。
骆玉华飞快地打量了来人一遍,她认得他,是穆子墨身边的书童。
“你去告诉王爷,本王妃身子有些不适,不宜见客。”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目光转而又投向门外。
少年听后,并没有离开,低下头作了个福,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道:“王爷有令,不论何种原因,王妃亦须前往。”
骆玉华身子一僵,脸色有些难看,心下暗自思量道:想必穆子墨早就料到了她会拒绝,只是,究竟是何人,她非到场不可?
“好了,你先去回话,说本妃梳洗一下,这就过去。”她收起了脸上的焦虑,咳嗽了一声。
少年得到回话,告了安便匆匆离开。
骆玉华仰头望了望天色,天就要黑了,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眼看晚膳就快要开始了,如若被穆子墨发现初冉不见了,到时候铁定又要惹一堆麻烦。
骆玉华将外面的门轻轻地虚掩上,急忙走到内阁去换了件看起来贵气一点的袍子,匆匆在脸上打了点胭脂就走了出来。
“王妃,王爷催奴婢来请王妃过去。”方才的少年忽然又冒了出来。
骆玉华着急地扫了门外一眼,在这么拖下去定会引起穆子墨的怀疑,该赶紧想个办法才是。
“你到门外等着,本妃进去拿条干净的帕子。”说完,快步走进了房内,匆匆从衣柜里取了件披风放在圆桌上,上面压着一个打着“墨阁“印记的瓷杯。
不知道那丫头是否看得懂她的意思。骆玉华撇了撇唇,忽然有些庆幸这王府所有的碗具均打着这些招牌印记。
一路上,骆玉华故意慢腾腾地跟在少年身后,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
从穿越到这地方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出焕玉阁。她暗暗用目光观察着四周,这才发现墨王府的设计倒是有几分类似苏州园林,由此可见,穆子墨的地位绝非普通的王爷那么简单。
走了好一会儿,这才见一座肃穆华丽的宫殿屹立在眼前,红黄相间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出冷冷的白光。
好大的气派!她不由暗呼一声,眼睛蓦地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