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不迭点头应道,急忙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
骆玉华向外望了一眼,目光沉了沉,不觉喃喃自语道:“明日就到了北极星君诞辰,时间过得真快,锐儿也该长大了些吧?”
说完,那双方才还威严冷漠的眼里陡然升起了一些慈爱。
第二日一大早,清漠阁那边便派奴才过来叫了她准备好立即过去……
轻叹了口气,她随即挑了件最素净的衣裳穿在身上,撑眉望了眼镜中的自己后这才喊了梅儿一齐往清漠阁走去。
一面走着一面想那穆子墨不知又想了什么法子让她难堪,可惜他始终忘了一点:她不是骆莹莹!
这边走着,还没进入那内阁,不想穆子墨却早已从里头走了出来,依旧是他与唐香儿并肩而立。
眼皮抬了抬,她故作无视地福了福身子,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拜他所赐,如今就算是有人当面羞辱侮辱她,恐怕她也能屹立不动地对着他笑吧?
明眸中不觉蒙上一层寒意,她轻扯了扯嘴角,扫了眼两人笑道:“既是到了时辰,王爷咱们该出发了。”
说完目光直直地望向穆子墨,看也不看他一侧的唐香儿。
黑目深深望了她一眼,穆子墨忽然笑了两声,朝她含笑地点了点头后便大步走向王府大门的方向。
面无表情地跟在他和唐香儿身后,骆玉华低着头,心中还在沉思着如何向穆子墨开口的事。
若说直接这么说,怕是他定不会答应,看来,她必须想个法子逼他答应才是!
想着想着,不觉跟着那几个人走出了王府,只见李容儿直直地站在中央,这些日子不见,腹部倒是明显长了不少,如今也凸了起来。
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还不待众人走下来,骆玉华半垂了眼皮便直直地朝排在最后的那个轿子走去,正欲钻进去,不想那穆子墨却突然咳嗽了一声,十分不悦地走过去,将她拽了出来。
心中一怔,她随即莫名其妙地瞪着那脸色有些不满的穆子墨,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
“王爷这是怎么了?妾身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您又有何事要吩咐?”同样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她的声音不觉带了几分怒气。
这些日子来光是想如何劝服他就花了她很多脑细胞,眼下一肚子烦躁,不想他却还不放过她。
“是,你的确有错。看清楚了,这是你身份坐的吗?”说完余光轻蔑地望了那蓝布轿子一眼。
闻声,她先是一愣,目光细细地端详着那张看了几个月的脸,却生是看不懂什么意思。
“王爷是指如今妾身连轿子也不配坐吗?”紧紧地咬住牙,她逼着自己强自镇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
寒目不耐烦地瞥了那张羞愤的脸一眼,他眼里渐渐升腾起一阵隐隐的笑意。
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忽然拽住她的胳膊一股脑地往最前面那个华丽的轿子走去……
“还不上轿?”一面走着,穆子墨突然朝一旁愣着的李容儿喝了一声,在经过那唐香儿时轻声道了句:“去上轿吧。”
半眯了眯眼睛,她疑惑地望着身边始终望着前方的人,心中一时有些不自在。
正猜疑着,不觉来到了轿子边,右手还没伸,那穆子墨便将帘布掀了上来,动作十分轻柔地将她扶了进去。
忍不住怪异地瞅了瞅这时坐到她身边的穆子墨,暗自思道:这最近难道他吃错药了不成?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她不觉向另一边挪了挪,浑身都感觉十分不自然。
双眼一时也不知看哪儿,她索性双手将身边的轿布挑开了些,目光一直望着热热闹闹的外面,始终不敢回头。
虽然她并不怕穆子墨,可是每每与他独处的时候,她心里总是十分别扭,感觉自在不起来,或许是因为他与骆莹莹的那些过去,或许是因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压迫气息,逼得她总觉得自己无处遁形,仿佛一切都看在他眼中!
“这些日子过得不好?这看着倒是瘦了些。”不知过了多久,穆子墨右手强自将她手中的轿布夺了过去,嘴角弯了弯细细端详了她一阵。
目光有些无措地四处扫着,她生是不敢去看那双眼睛,一颗紧张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莫名地慌乱。
若是他讥讽她、羞辱她,她都能泰然处之。可是,千算万算,她实在没有想过穆子墨竟有如此对待她的一天。
那种温柔与细心几乎看不出一丝虚假的成分,她甚至都要以为他是实实在在地对她好!
但是过去的那些种种,她不想去回忆,却总是时刻地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男人,她必须把好自己!
于是这两种复杂的心情一直交织着在她胸中翻腾,她只有选择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
“王爷近来行为似乎有些反常。”细细想了一会儿,她决定正面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