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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意云深(1 / 2)

“你一人承担?”穆子墨干笑了两声,他定定地望着她,似乎一眼就把她的伪装全部看穿,,如寒星般的眸子有着几分好笑与奚落,轻声道:“你拿什么承担?又或者你有什么?锐儿吗?”

沉吟了一会儿后,穆子墨抿紧了薄唇,变成一条细细的直线。

面色迅速一沉,心中惊涛骇浪般的思潮如百川奔腾在山间,时而怒拍山岩,时而细流涓涓,此时,方才终于归附大海。平静无波,藏巨浪于深海,只待风起便咆哮而起粉碎一切瞧中的目标。

骆玉华定了定神,眼中很快恢复了无人可攀的冷傲,仿佛这个世界众人皆在她眼下,亦或是被俯视在她脚下。

“穆子墨,我比你富有。”她怔怔地望了他许久,沉默了好一阵后,忽然胸有成竹地露出个了然的微笑。

他什么都有,可是他却也一无所有!

微愣地盯着她璀璨的双眸,他竟一时无语。半晌,才悻悻然地出声:“你该走了。”

说完霍地转过身,将眼中一时的震惊与触动慢慢掩饰进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中……

骆玉华轻笑了一声,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涌出的那丝脆弱,她直直地站在他身后,一双眸子悲伤之色渐淡,眉宇间坚定之意渐重,身形放松,快速转过身与夜色完全融在黄稹?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穆子墨方渐渐转过来,面色快速转为一贯的冷冽,朝外冷冷喊了声:“进来。”

话刚落,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毕恭毕敬地走进来,双手一败行了个礼后便低头,一脸忠诚地等待着站在最前方的人发布指令。

“如有任何不妙,切记保护好王妃,不论……”话音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顿了顿后,阴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不论以任何身份。”

语毕,身后黑衣人蓦地抬起头,惊愕地望了那个孤傲的身影,半晌后十分坚定地回道:“属下遵命。”

黑夜逐渐弥散开来,一缕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台倾泻而下,照在他深褐色的袍子上,将一根根明亮的金丝映得璀璨异常,发出眩色光芒。

穆子墨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身后映着一片昏黄,那张清冷如夜的脸越发衬得俊美邪魅。

此时骆玉华已走出了院子,短短不过一盏茶的路程她却如走了半生,一路上,她的手不断地抓住左边的袖子,面容十分紧张。

额上不知何时已蒙上一层薄汗,她的手渐渐摸到了袖子中藏着的一个青话瓷瓶,目光闪烁不定,一直在思索着究竟需不需要用到这一计。

不觉,一声长叹出口,她忽而又想起穆子墨临别时的叮嘱,不要牵连了别人。

看来这一次已经是他的极限,若是要求他想办法救出柳湘云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唯一的希望便只能靠她自己!

思及这些,她的眉头更皱紧了,脸上的愁绪也越来越深。

“主子,您慢点,可别有个闪失,王爷必饶不了小的。”见她心不在焉地抬腿就要往马车上跨,一旁跟出来的三儿忙扶稳了她,语气中有些后怕。

仿佛如梦中惊醒,骆玉华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眼前这辆两匹马拉的半人高马车,外罩蓝布,两侧有小窗,同色布帘,心下不觉一惊,这马一看便不是一般的马,想必定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良驹。一边瞅了几眼,她正琢磨着如何上时,身边的一个丫头突然走过来,拿来一个踏凳。她见状,瞬间明白过来,慌忙踏着凳子,上了马车。

只是掀开帘布时不由又想起了什么,忽而正色看向下边立着的一个侍卫道:“这京城千里迢迢,就这么乘马车,不吃不喝没有个三四日也到不了……”

说了一半,猛又停下来,心中暗自恼怒自己的愚笨,竟没有想到这路程问题。

那侍卫将马鞍套牢了,闻言,冷峻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道:“王妃多虑了,您有所不知,王爷早已辟了一条新道,往返比那正常的速度快上了几倍,另外王妃定是小看了这马,此马本乃异国供奉的汗血之马,再加之王爷几年来的训练,较之一般的庸马,跨步如风,至少快上个五倍以上。依王爷料得不错,不超过三个时辰,王妃定能赶到京城。”

三个时辰?秀眉一挑,她忍不住掐指一算,现在是酉时,再过三个时辰那该过了子时,穆子墨果然算得够准,那时候怕是最安全的探监时辰吧?

只是,眼珠一转,她忽然想起宫门似乎一到亥时就要关闭,到时候即使她进了城,怕是也很难进到皇宫里去吧?

想到这些,不免又有些丧气,抬眼间,这才惊觉马车早已开出一段距离,果然快如风,两旁的景物绿花花的从眼前一略而过,根本来不及分辨清些什么。

再次望了望已坐在帘布外的侍卫,她快速打量了一会儿,目光中犹带了几分探询与疑惑。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侍卫回头恭敬地朝她点了点头,继而回道:“王妃无须担心,这宫门纵然关了,但丝毫也不影响进宫。”

说到这,他便不再吭声,双手环抱在中央,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

骆玉华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便只得将帘布放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和焦急。

她不笨,穆子墨只叫了一个人送她,肯定有深意,并且根据她方才对那侍卫的观察来看,他绝对身怀绝技,而不仅是一般的护卫而已。

想到这里,心中又渐渐安定了一些,便索性闭了眼,靠在车壁上暗暗思索着接下来她该如何面对柳湘云。

若说现在她根本没有任何资本来谈救人,更何况是救一个被盯在各方势力眼皮底下的人。

思及此,她不觉又重重叹了口气,右手忍不住扒开了帘子往外边看了一眼,望着浓浓的夜色,她仔细地辨认着附近的路,这才发现他们还没有绕上新道。

耳边呼啸的风而过,将两旁的树叶吹得瑟瑟作响,她目光闪烁了一下转而将右边的车帘飞快放下,再马车即将要拐向另一条道时,忽然迅速地从腰前取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在鼻间嗅了嗅后。悄然掀开车帘,用力朝马车行驶的相反方向扔去,直到那抹白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这才重新将帘子放下。

希望那穆子祥看见才好!如今之计,她也只有相信他了。

若说这个时候,也怕只有穆子祥和穆子宸不希望柳湘云出事了!所谓一损俱损,自从那件事后,他们便已不知不觉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只是希望她没有料错才好,依据她对穆子祥的了解,他应该会在那院子附近安排了人监视并随时报告情况才是,而且方才她刻意在外面多耽搁了一下,目的也是为了引起探子的注意。

只不过她没想到穆子墨倒还暗中开辟了条短道,因此匆忙间,她一方面担心身后还有唐香儿的势力跟踪,另一方面又担心穆子祥得不到消息。

前思后想后,她终是决定将藏了很久的信抛出去,上面犹带了她特制的香料。

若不是为了怕唐香儿发现,她也不需要一路上牢牢观察了周遍动静,选择在新道的岔口上扔向另一条老道。

她不笨,若是唐香儿真派人跟踪,那人势必知道这条开辟的新道,二话不说必会往这条路上赶,相反,穆子祥的人却不知,因此赶到这儿时,他们必会如往常一般往老道上追,如今一来便能发觉那封信了。

前后琢磨了许久后,她深呼了口气,渐渐安下心来准备暂时按计划行事。

“现在什么时辰了?”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她终于有些不耐烦地向外问道。

“回王妃,快到亥时了。”帘外快速响起了低沉的回声。

看来还有一个时辰便可到京城,一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人,她手心不由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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