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前起,他这两个好友就有这种“癖好”,莫无咎对此见怪不怪。
对每一次见面都要上演好几遍的“断袖戏码”一点兴趣都没有,莫无咎冷漠的别过头,踱步至窗边烦躁的点燃根烟,打火机的焰火还没有碰到烟蒂,一直大掌就夺过了他手中的香烟。
“无咎,你对溪儿了解多少?”
问话的人还没来得及思考话中的意思,猝不及防的拳头猛然地揍上他的俊脸,莫无咎始料不及,跌在了沙发上。
项亦扬响亮的吹了个口哨。
无咎这家伙早就欠修理了。
莫无咎他很快站起,他一把提住皇甫烈的衣领,目光阴鸷,“你发什么疯?”
“这一拳,我是替溪儿打的。”
儒雅的脸庞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那气势猛然的拳头是出自他之手。惟有那过于犀利的目光,隐隐透着不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用食指揩去嘴角的血渍,黑眸里跳曜着冷火,莫无咎冷冷地与皇甫烈对视,烈会这么说,代表他也和云溪很熟?该死的,他们几个到底和云溪是什么关系!
“听着。我不知道溪儿为什么会成为唐婉怜的第二个女儿,以至于阴差阳错的成了你的替嫁新娘。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我和少游还有亦扬都是从小就跟溪儿一起长大。溪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我们再清楚不过。收起你的童年阴影,家族仇恨。不要把溪儿牵连其中。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你还不懂得珍惜,不用溪儿开口,我们自然会带她离开你,并且这辈子你都休想再见她一面。”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会稀罕……”
“别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无咎。”
皇甫烈给了莫无咎一个劝告的眼神,人在盛怒之下,最容易说出违心、赌气,且事后追悔莫及的话。
莫无咎怒目瞪着他,终于还是松开了他的衣领,一言不发的落座在沙发上。
该死的!他真的担心自己会后悔!
皇甫烈用眼神示意项亦扬先帮他上药,自己也在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很清楚溪儿和唐婉怜并不是一类的人,不是吗?我不得不说,你对溪儿的迁怒也太幼稚无聊。”
“你……嘶!”
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结果牵动受伤的嘴角,莫无咎倒抽了一口凉气。
“嘿!亲爱的无咎,我知道你的痛觉神经比较粗。不过我的建议还是,短时间内不要活动你的嘴角,因为那样会造成我上药的困扰。”
正在用碘酒擦拭莫无咎嘴角伤口的项亦扬微笑着提出自己的建议。
“……”
“嘿嘿,好了!正太帅哥一枚哦!看看,画有多啦a梦图案的纱布!可爱吧?啧啧,云溪还是这么可爱。喜欢纱布上画一些卡通图案!”
项亦扬献宝般地“变”出一面镜子,递到莫无咎的眼前,让他看看他额头上画有多啦a梦图案的纱布。
额角的青筋隐隐抽动,莫无咎双眸簇火的瞪着相依。
这家伙是故意恶整他的吧?他真的很想要一拳揍扁他,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别逗无咎了。别忘了我们是来找无咎商量,如何才能够让溪儿开口说话的。”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依我看八成是无咎在溪儿身体相当脆弱的情况下,还是强暴了她,造成了她巨大的心里阴影,以至于没办法冲破心里障碍。只要让无咎温柔地对待几次溪儿,并且耐心地引导她说话,十天半个月的,自然也就恢复了。”
项亦扬收拾着手中的绷带、碘酒之类的药物,将他们全部都收纳在医药箱当中。当了医生这么多年,对于这类由心里疾病引起的生理问题,他还是相当有经验的。
所以……问题的症结还是在“系铃人”的身上。
“我们是夫妻!”
夫妻之间床底之事再正常不过,什么强暴!
“亲爱的莫总裁。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听说过婚内强暴这个词。你自己对溪儿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呢就不强出头了。呐,刚才的对话你也听见了吧?我和烈还有少游会暂时在你家住下来,直到溪儿的喉咙好了为止。”
项亦扬把药箱一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虽然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心爱的老婆陶子,还有他们的女儿念念,但是能够无事一身轻的日子也还算不错。
“我有准许你们住进来吗?”
莫无咎用那种杀人般的目光射向嬉皮笑脸的男人,他们不请自来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不请自住”吗?
“我们需要准许才能住进来吗?”
项亦扬像是在和他绕口令。
“你……”
莫无咎气结。
哎……亦扬这家伙,就喜欢惹毛无咎还有亦扬。
“你知道溪儿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再不开口,估计两个好友又要杠上了,皇甫烈引回正题。
“你见过她身上的疤痕?”
狭长的眸子眯起,莫无咎的音调陡然降低。
溪儿身上的疤痕并不明显,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除非是与她有够亲密的人!
“烈当然看过了,烈不仅看过,还摸过呢。是不是啊。烈?”
项亦扬插嘴,还用手肘撞了撞皇甫烈的肚子,暧昧的笑笑,纯心引爆莫无咎的脾气。
眼看莫无咎眼底的怒气就要爆发,皇甫烈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紧张的神色。
唇畔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皇甫烈无视莫无咎骇人的目光,顺着项亦扬的话说道,“当然。”
“那一年溪儿才七岁。”
只是这简短的一句话,瞬间就熄灭了莫无咎眼底的怒意,盛怒的眸子转为惊讶,她身上的伤是自小就有的?
怎么会是这样?
少爷不是要她带小少爷去客房休息的吗?为什么最后会变成小少爷送她回卧房休息?半推半就地被秦少游哄进被窝,溪儿竖起耳朵,确定脚步声已经走远之后,悄悄地新开被子,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去。
不知道姐夫的伤怎么样了……
无……无咎。你的伤怎么样了?项少爷怎么说?你现在会感觉头晕吗?
沐云溪一打开房门,就看见男人似乎也正打算推开门往里走,她惊喜于这样的巧合,眼神晶璨地牵起他的手,快步地走向床的方向,拉他在床沿坐下。
他的额头贴着纱布,伤口已经处理过,只是身上还穿着那件沾有血渍的衬衫。
沐云溪转过身,忙去柜子里找了件干净的衬衫,捧着衬衫,递到他的眼前,要他换上她为他准备的这件清爽的淡蓝色衬衫。
莫无咎的视线先是落在那件衬衫上,再缓缓地移至沐云溪写满担忧的俏脸,以及那双眸子里无法掩藏的关心。
黑眸一瞬不瞬地盯她看,无咎眼神深邃莫测,望进她澄澈的眼底。
她关心他,她是真的在意他,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觉?是真的没有发觉,还是他真的让仇恨蒙蔽了他的心,拒绝去相信,她对他的心?
溪儿在七岁以前一直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她的养父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恋童癖,她的童年是在密集的皮鞭毒打下,成天提心吊胆下度过,造成她巨大的心里阴影,只要有人使用皮带,她就会很恐惧,严重到休克的地步。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要学会保护自己,因为她想要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她相信,爸爸妈妈是不小心弄丢了她,他们急切地在盼着她回家,如同她殷切地期望能够快点重新回到他们的身边一样。
七岁那年,她终于找准一个机会,逃离了她的养父,被一家孤儿院所收留。在那家孤儿院,她对大人的恐惧才稍稍地有所改善,只是看见成年的男人,尤其是在她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仍旧会发病。
所以那一次她才会发病,而不是因为讨厌他触碰的缘故!
他以为她的心里装着她的少爷,少游,所以才会一直抗拒和他的接触,他以为她是不爱他,甚至极想要从他的身边逃离,他才会近乎一种执拗也要强留下她!
天,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他不得不承认,烈的那番话在他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仲初之前说的没错,在这场婚姻里头,最无辜的人是云溪。
她被迫承受姐姐沐嫣然的背叛,以及他对沐家迁怒在她身上的恨意。
他是不是应该听从烈的劝告,给他们的这段婚姻一个全新的开始?
莫无咎的俊脸阴晴不定,溪儿猜想,姐夫是不是不喜欢她替他选的这一件衬衫?
怎……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件衣服吗?那我再去……
沐云溪转身,手腕被人扣住,她不得不回过头,不解地对上手腕上那只大掌的主人,炙热的视线落在脸上带有困惑之色的佳人,声音沙哑,“我要先去洗个澡。”
哦。好,那我去帮你放洗澡……
“你帮我洗。”
耶?沐云溪倏然地瞠大眼眸,她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我要你帮我洗澡。”
男人难得耐性地重复了一遍,牵起呆愣在原地的女人的手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不……不行,无……
莫无咎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沐云溪被动地跟在他的后面,意识到他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她只好随他进了浴室,并且试着用手势和唇语告诉他,她不能帮他洗澡。
即使两个人已经有过那么多次的肌肤相亲,但他们几乎每一次似乎都不是在愉快的情况下进行,她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的身体,也……
沐云溪还在胡乱的比划着,手臂被男人一把抓住,幽深的眸子望进她无措的眼,“我的手臂有擦伤,不方便。你是我老婆,当老婆的帮老公洗澡,为什么不可以?”
啊?
沐云溪怔愣。
姐夫……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他以前从来不会说什么“老公、老婆”之类的词,而且看向她的眼神,总觉得比之前有温度多了……
“帮我把衬衫的扣子解开。”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好热水,坐在浴缸的边缘,双臂展开,一副理所当然地等着人伺候宽衣的大爷派头,一点也不担心小女人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芙颊酡红,几番挣扎之下,沐云溪微叹了口气,好吧,她的确没有办法拒绝。
他的手臂受了伤,短时间内的确不宜碰水。洗澡是私密的事情,要她这个妻子帮他洗澡,也是理所应当。
拼命的在心里做着自我建设,沐云溪告诉自己,不过就是洗澡罢了,就像以前上护理课的时候,只要单纯地把姐夫也当成她服务的病患,就可以了。
沐云溪!拿出你的专业水平来!
俯身解开纽扣的双手有点颤抖,沐云溪的眼神根本就不敢乱瞄,只是随着一颗颗纽扣的解开,男人结实、有料的身材还是不小心进入她的视线。
病患没有这么解释的肌肉,也没有这么匀称的肌理,健康的肤色,沐云溪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好几个频率。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沐云溪脱下莫无咎身上那件沾了血渍的衬衫,男人古铜色的肌肤瞬间占满了她的视线。
她还记得他的肌理是那么得结实、平滑,还有他的大掌抚着她的肌肤是怎样的……
噢,天,她在想些什么!她怎么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裤子。”
什……什么?
“我的手……”
莫无咎扬了他包着纱布的手,视线落在衣着整齐的下半身,沐云溪会意,只是耳朵还是不争气地泛上红晕,解开皮带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她总算慌乱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拉下拉链,露出男人的四角裤,还有那鼓胀的小山包,沐云溪惊讶地抬起了头。
他……他的身体为什么会起反应?
“你觉得奇怪?”
健臂一伸,沐云溪落入他的怀中,他的手指摩挲着她滑腻的脸部肌肤,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奇怪,当然奇怪。他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这种好像有点眷恋的眼神看着她。
沐云溪诚实的点点头,水眸还有一些惶惑,不明白为什么男人的身体会有这么惊人的变化!
他不是出了车祸,不是受了伤,不是连自己脱衣服的能力都没有吗?为什么他的下半身,还会这么有……“朝气?”
“你知道我从一进门就想要做的一件事什么什么事吗?”
男人的大掌环在女人纤细的腰身,轻咬她白如瓷玉的耳珠,嗓音魅惑地问道。
他的上半身没有穿任何的衣服,滚谈的肌肤透过她丝薄的连衣裙,熨烫了她的心,何况,他的下半身还抵着她的……沐云溪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任何的思考。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被男人的肿大抵得难受,沐云溪在男人的大腿上,引发男人狠狠地倒抽一口凉气。
“别动!”
男人抑制地低喝,沐云溪吓了一跳,她抬起脸,一脸慌张地望着他,她碰到他的伤口了吗?
她茫然的视线与他灼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男人忽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鸣,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来势汹汹,根本不容她拒绝,他便强势地叩开了她微启的檀口,将自己的气息纳入她的鼻腔之中,沐云溪全身瘫软地伏在他的胸口,双手被男人强行圈在他的腰部,两人的身躯密切的贴合在了一起,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赤裸的胸膛传来,连同她的温度都随着浴缸的热气,一直在升腾,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