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之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这点,她很早就知道。
所以她相信,那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不经商”绝对不是普通的玩笑话。
她再一次开始怀疑慕安之娶她,是为了想打入容氏内部,慢慢蚕食爸爸多年来打下的江山。
放眼这个世界上,唯有一样东西是最难猜,也是最难满足的,那就是贪婪的人性。
她不知道那样锦衣玉食养大的慕安之贪不贪婪,却知道他的心比海底针还要难琢磨上几分。
轻轻吐了口气,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拿起刘玉眉放在慕安之位置上的文件,正准备细细研究,目光却在对视上慕安之的水杯时,微微滞了滞,这个水杯曾经盛着热热甘醇的豆浆送到她手上。
走出影楼后发生的一切,再次涌上心头……
捂在耳朵上的手被慕安之拉下来后,她朝他翻了个白眼,“走回去就走回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分文不带走进影楼,遭尽店员的白眼,虽然是她故意的,但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走回容氏,显然是出乎她预想的。
很潇洒的朝前跨出第一步时,她很庆幸,长裙下面穿着的是双休闲鞋。
正辨别着哪个方向才是回容企的路,慕安之的声音已经随着风再次飘到耳边,“以后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再这样为难自己,如果我手机没电,又或者真没听到的话,你是继续等下去,还是让她们真的报警?”
“如果我问你柔媚,你会告诉我吗?”容颜心头一涩,喉咙里有点苦,这个答案,根本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否定。
所以……慕安之就像我问你娶我的目的一样,问你这个问题,你同样会避而不答,我何必再去浪费那个口舌!
容颜的脚步一顿,后背跟着僵了僵,没说话,也没回头,在原地呆滞了两分钟后,抬起脚,飞快离开。
第一次,她把慕安之扔在原地,率先离开。
午后的风带着几丝太阳的味道,深深吸了口,沁人心脾,几个小时前的事,突然如电影一般重新在眼前放映了一遍。
慕安之还真当她容颜是傻瓜吗?
他可别忘了,她爸爸可是在商场上有着老狐狸之称的容南毕,说难听点,退休了的老狐狸亲点的接班人,再差能差到哪里去,他还真当她是白痴加弱智啊。
慕安之并不知道,昨晚其实在他把她放到床上时,她就醒了,他没开灯,在黑暗里坐在她床头很久,吓得她一直没敢睁开眼,直到再次真的睡着。
等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后半夜,慕安之早不见了踪影,他应该是回去睡觉了,久病床前都没孝子,何况是他们这样连露水夫妻都称不上的夫妻。
露水夫妻,虽然长久不了,好歹也是那啥啥啥过了,不像他们到目前为止除了屈指可数的拥抱和亲吻,再无其他。
关于夫妻间能做的那件事,虽然她不愿意,但是,身为丈夫,在这件事中应该处于主导者地位的他也从没提出来过。
都说结婚后,性是夫妻间调剂感情很重要的一部分,慕安之对它避讳莫深,不正说明着和她没感情吗?
从床上坐起来时,虽然头还昏昏沉沉的,她却没忘记正事,穿好鞋下床的第一件事是找手机打电话给爸爸。
她要把慕安之无意透露出来的,在外面经商的事告诉他。
电话没像前两次那样始终没法接通,在响了几下后,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听到容南毕刚被吵醒有些暗哑的声音,容颜眼眶有些发酸,像极了一个在外面受委屈的孩子猛然看到父母的样子,鼻尖也跟着直发酸,“爸爸,你睡觉了吗?”
“傻丫头,都几点钟了还不睡觉。”
“爸爸。”容颜顿了顿,鼓起勇气,“我要和慕安之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