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走过去,接过这个小东西,诚恳地跟他解释:这是团团。
贺衡:???
贺衡:它的毛呢?
事实证明,猫独特的魅力还是在于一身毛绒绒。
团团看起来挺气愤,一把抱住了自己,把自己团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团,一点儿反应也不给他。
它为什么把自己揉成纸球了?
贺衡挺疑惑地看着自己手心的纸团,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哦,它把自己团起来了,为了告诉我它就是团团。
团团:
团你妈/的团。
你阅读理解跟你家板砖学的?
我他妈那是生气你只惦记着我的毛,谁为了告诉你了?
脸这么大你怎么不去摊煎饼?
它附在小纸片上的时候没法出声,只能在纸上现字。但它现在把自己团起来了,骂得再多贺衡也看不见。
但祁殊猜得到这个小祖宗肯定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
出来吧,总附在上面干什么?
祁殊挺无奈地戳了戳它:不是,你别装死啊说句话。
团团无动于衷。
行吧,生气了。
祁殊好笑地摇摇头,又把小纸团递给贺衡,附身在上头了,不搭理我你跟它聊吧。
祁殊刚刚洗过澡,脸上还带着点儿被热水蒸出来的潮红,眸中水汽也还未散,轻轻笑起来的样子干净纯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舒服。
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擦干,发梢往下滴着水,一点一点地洇湿了肩胛处的校服,看起来像透明了一样,紧紧地贴着,勾勒出了大致的形状。
实不相瞒,我有点馋他的身子。
贺衡发呆似的看了一会儿,才猛地回神,心里一阵震惊,
艹,我他妈这是在想些什么骚东西。
祁殊单单纯纯十七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宿舍里居然有一个大早晨就不知道是发/情还是发/骚的室友,动作利索地改了阵,把那只鬼带到身边。
走吧?
祁殊给他指了指时间,第一天上课,还是早点去的好。
贺衡越过他看那只跟在身后的鬼:你是要带他去上课吗?
祁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教室里的风扇就算功率再大,那也比不上随身带一个空调来得凉快。
何况这个空调还不费电,不用白不用。
太残忍了,祁殊你真是太残忍了。
贺衡控诉他,一只鬼,好不容易脱离知识的苦海了,你居然还要再把他拖进去?
祁殊身后那只鬼十分赞同地猛点头,看起来也觉得这个把自己拘来的人过于不厚道。
太会折磨鬼了。
残忍。
祁殊: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
怪不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每次带着鬼去上课,那只鬼的怨气都会成倍猛增。
两人一路玩笑着往教学楼走,刚一进教室,就接受了一遍已经到教室的同学的集体注目礼。
贺衡:我这么引人注目吗?
好在那几个同学只是看了他们一小会儿,很快就转了过去,开始窃窃私语。
看着还挺兴奋的。
贺衡看了他们一圈,转头拍了拍祁殊,还没等说什么,那几个聚在一起的同学好像就更兴奋了。
我觉得这有点不对头。
贺衡一时想不明白,招手把杨昊叫了过来,问他:他们怎么了?为嘛总盯着我看
你错了,衡哥。
杨昊故作高深地冲他晃了晃食指,解释道,准确来说,他们是在看你们俩。
贺衡:
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跟祁殊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杨昊好奇地在他们俩身上看了半天,然后拿出手机递给贺衡:你们俩是不是去情侣餐厅了?你看这,有人偷拍了,拍得还特别清楚。
贺衡接过手机一看,顿时无语凝噎。
拍得正好是他笑着把一份打包的饭递给祁殊的时候。
不知道是滤镜还是问题,两个人看起来确实有点暧昧。
实锤了,衡哥。
杨昊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我支持你们。
贺衡:
支持什么。
艹,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觉得还可以解释一下。
杨昊目光包容,像是在看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你想怎么解释,比如你不知道那是情侣餐厅?
贺衡:
贺衡十分诚恳:没错,我和祁殊都不知道。
杨昊:呵。
杨昊:行行,我信我信。
杨昊:但是照片早就被挂到咱学校的表白墙上去了。
贺衡:
呵,生活终于对我这只小猫咪下手了。
贺衡又把手机递给祁殊,也不装自己什么都不懂了,生无可恋地跟祁殊道:行了,没法挣扎了,咱俩洗不清了。
祁殊:
不应当,我还只是只没成年的小崽崽。
生活不能对我这么残酷。
祁殊闭了闭眼,先反省自身。
是我出门没看黄历吗?
是。
是我今天没给祖师爷上香吗?
是,而且昨天也没有。
是我算了,用不着三省了,到这儿就够了。
再三省下去就真欺师灭祖实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