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好像也不是很贴切,但他看了祁殊这么多次画符也好,召鬼也罢,都像是随手为之,有时候甚至一边跟他聊着天,一边就完成了,好像轻松得不费吹灰之力。
这次不一样。
不是说有多吃力,但至少是顶着大太阳专门跑到训练场上,铺开一堆材料仔细画符。
而且最主要的是,还摆开架势低声念了点什么口诀。
摆手势也好,念口诀也好,按理说是挺哗众取宠的一个场景,放在自己这个室友身上却又格外肃穆,好像一下子就镇住了场子。
至少贺衡现在心里就连一点觉得好笑或者尴尬的感觉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因为祁殊站在中央面无表情,还是他念起那一长段口诀时比往常还要清冷的声音。
贺衡正出神地胡思乱想着呢,随着祁殊最后一个字落下,天色突变,一声雷响自天边传来。
绕是贺衡知道自己的室友搞这种东西肯定灵验,说求雨就能下雨,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这玩意见效可以这么快,说下就下。
简直就是即时行雨。
以训练场为中心,方圆两公里内局部降雨。
祁殊轻声跟他解释,雨不会太大,但可以稀稀拉拉下到晚上八点。晚上再过来加固一下符阵,明天还能下一整天。
贺衡直呼牛逼。
但是,还有一个事儿啊,
贺衡提出自己担忧了好一会儿的问题,监控肯定拍到咱们了,这个怎么办?
祁殊莫名其妙:拍到就拍到啊,咱们又没焚符点火的,不就是午休的时候来训练场蹲了一会儿,又站了一会儿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贺衡:
贺衡跟自己面不改色的室友击掌,真心实意地敬佩:没错,您说的对。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专业知识截取百度,作者不了解,不建议各位看官老爷模仿尝试。
不然会社死
第47章 四十七
一场及时雨说下就下,朋友圈里充满了喜庆祥和的气氛。
高雅楠激动得连发三条朋友圈庆祝,还激动地在班群里大推特推:心诚则灵哈哈哈哈哈真的管用!法式小面包永远的神!
贺衡:
贺衡觉得自己应该替祁殊把那三袋上贡的法式小面包争取回来。
毕竟自己的室友才是真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幕后降雨者。
祁殊失笑:什么跟什么我也是第一回 弄这么大阵仗,没想到还真能成。
众人高高兴兴,只等着午休结束后教官通知他们下午在宿舍自由活动,杨昊甚至都想好了要蒙头大睡一下午,来安慰自己一上午的军姿。
可谁也没想到教官会下到宿舍楼来专门看他们站军姿。
今天下午是意外天气,同学们就不用去训练场训练了,
隔壁班的教官看起来更加严肃,三班和四班是兄弟班,你们教官去女生宿舍负责这两个班的女生,我来带你们和四班的男生都到楼道里来练军姿,后背不许靠着墙!
谁他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众人苦着脸从宿舍床上爬下来,在楼道里开始练军姿。
这叫什么破事儿啊,
辛勇强满腹牢骚,本来还以为能歇一下午的,教官也太变态了吧。
韩博咬牙切齿:变态的只有咱们学校的教官你听听其他楼层的声音,都在嘻嘻哈哈地说话聊天。
还用听吗,你往两边楼道口看看,都是其他学校来看热闹的。
贺衡站得靠外,正好能看见两边楼道拐角处站着的人,人家肯定在想,这他妈是哪个傻逼学校这么惨,下着雨还不歇着,在楼道里站军姿。
祁殊就站在他旁边,也正好能看见几个人影,叹了口气:现在所有学校都知道一中的恐怖了。
平心而论,下一场雨确实凉快很多,他身边没有鬼跟着也不觉得很热。
在楼道里站军姿也确实比上午在太阳底下舒服很多,而且站一长排,教官两头溜达着,他们也很容易偷个懒。
单看在楼道里站军姿这一件事,其实没有那么累。
可架不住其他楼层的学生都在边玩边聊天边看热闹。
感觉简直比上午还要心累。
失策了。
祁殊在心里叹气,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八点,盯着他们练了一下午的教官匆匆说完解散,一边下楼往自己宿舍走一边骂骂咧咧:妈的,净给老子找事儿,下雨天还不安生歇着
听到大半的三班男生:
妈的我们倒是也想歇着。
这都什么天怒人怨里外不是人的破事儿。
咱明天要不还是别下雨了,贺衡一边打水洗漱,一边低声跟他商量,你能只阴天不下雨吗?
可以晚上不去加固阵法,明天应该就会只阴天不下雨。
祁殊也不想再体验一回今天下午被围观站军姿的体验了,就这么留着它,明天应该可以阴天,有风没太阳也挺凉快。
当时眼看着雨说下就下,贺衡心里惊讶得有问题也忘了问,后来又站了一下午的军姿,现在才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满肚子的疑问。
他想了想,先挑了一个挺迫在眉睫的问题:你中午把符画在了地上,可下午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不会都给冲没了吗?
就是让它冲没了才行啊,
祁殊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不然留在那一幅画当手工展览吗?
贺衡更想不明白了:不是,那都冲走了怎么还一直下雨的?
这种认知性的问题交流起来就很困难,祁殊为难地抿着嘴,努力给他想一个恰当的比喻:就好比我打了一个假的申请递上去,然后本地的司雨官信了,按我的申请下足了雨。那我肯定要赶紧把那份假申请销毁了啊,还留着当证据吗?
贺衡倒吸一口冷气:假申请?!
他好险没跳起来,祁殊反倒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盆里端着的水都差点撒了。
凭借着多年的修身养性,和过人的道德素质,祁殊勉强把冲到嘴边的你有病吧咽下去,尽量温和地关心他:你没什么事儿吧?
贺衡:
贺衡能清醒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辱骂。
不是,不能怪我我反应大啊,
贺衡颇为紧张,你怎么假申请啊,会出大事的吧!
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儿祁殊干多了,甚至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个假申请和出大事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他这个反应实在太强烈,以至于祁殊自己原本的认知都有被短暂地影响到,不太自信地反省了一下,还是没觉出来自己到底违法乱纪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