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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2 / 2)

祁殊很无奈,我平时不也该吃什么吃什么吗?

贺衡很有自己的逻辑:我以为是你不在乎那个呢,但是道观里总得讲究点吧?

道观里讲究营养均衡,健康养生。

祁殊一边洗手一边给他普及常识,道教分正一教和全真教。全真要食素,但正一教非斋日吃肉喝酒都没事。茅山一直是正一教,但是近些年规矩也松了。本派正经记名的弟子还要月月斋戒,野茅就没人管我们属于民间闲散卖艺组织,更没人管了。

民间闲散组织也就算了,还卖艺。

这话听着就超级过分,过分到刚才那个小道士听了都会冲进来哇呀哇呀抗议的程度。

祁殊觉得他说的很没有道理:人家虽然还没有正式编制,但考一考总会有的。正经体制内,抗议我干什么?

贺衡恍惚觉得他说的是公务员和事业编。

就是那种完全不允许有宗教信仰的考试。

差不多意思吧。

祁殊看得很透彻,觉得这个类比十分恰当,人家是事业编,我们是打杂的一开始是打杂的,后来待遇太低就出来单干了,卖艺为生。

小室友总能把这些很玄离自己很远的事通俗易懂地解释出来。

就是解释得过分通俗易懂,连一点儿神秘感都没有了。

贺衡很无奈:虽然但是,一定要用卖艺这个词吗?

驱鬼画符,那不都是手艺活吗?

祁殊耸耸肩,很好说话地改口,啊,你要说是兼职接单也行,都可以。

这也太宽松点了。

为了保住天师以及天师界最后一丝朦胧的神秘感和高深莫测的形象,贺衡及时住了话题,排在祁殊后面洗完了手,又很幼稚地往人家身上弹水。

祁殊自觉做不出来这么幼稚的事,没有展开一场战争。贺衡大为遗憾,回到桌前准备先吃饭。

知道不是人家道观为了他们特意破的戒,贺衡这才心安理得地夹起卤鸡腿,卤鸡腿边吃边问祁殊:你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我刚刚在那个什么观主身上可真没看见有鬼。

这件事整体就不是很明晰,祁殊也有点拿不准:没看到鬼,有可能是鬼被暂时召回去了?我也说不好,这个观主毕竟是三品,我随便拿法器近他身不太合适,容易冒犯到他。

祁殊刚刚就想好了办法:一会儿问问他们观里有没有死玉吧,先拿来试试。用死玉测,总比我举着法器凑过去强。

贺衡不太懂:死玉是什么?

就是杂质很高没法卖出去的玉石,比较便宜。

祁殊一向勤俭持家,一般用来封印怨气煞气一类的,我之前试过,沾上烟墨引入罡气之后,如果检测到有鬼长时间停留过,烟墨就会被吸到一侧去,磁场效应,跟吸铁石原理差不多。

贺衡哑然:那什么,打个商量,以后你在讲玄学的时候,可以不加上物理知识吗?

祁殊觉得他有点不讲理:可是这样不是更容易明白一点吗?

是更容易明白,可是这也太容易串台了啊。

以后再做电磁题的时候再不由自主地串到玄学上来,两边一掺和,答题卡上还不定得多热闹。

已知鬼的磁力为a,通过缠满烟墨的死玉后可产生的电流为b,求要几个天师才能点亮小灯泡。

祁殊:

什么跟什么啊。

你认真看清楚咱俩到底谁更能胡扯一点。

事不宜迟,祁殊还惦记着赶在明天中午前回去,好让贺衡有时间多刷两套英语题,吃完了饭就叫来了那个小道士,让他去准备两块死玉。

小道士提醒他:没有用的小道友,我们也试过拿死玉去封印那只鬼的怨气,想着怨气净了就好了。但是玉一靠近就裂了师父说是怨气太浓了,几块玉根本承受不住。

但是那个三品天师周身根本一点儿怨气都没有。

祁殊不动声色地把自己那串五帝钱拿到手里,指尖捻着其中一枚,继续问他:你们什么时候用的死玉?

师父被害的那天。

小道士低着头,很羞愧的样子,师父不敢贸然引动罡气,我和师弟们又都没有受篆,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试这些小技巧可是都没用。

小道士顿了顿,和盘托出:我们还试了黑狗血和桃木剑,都没有用。

贺衡不是很能理解:这些办法真的都管用吗?我奶奶就是这么教我的,原来不是糊弄人啊。

小道士闻言更羞愧了。

好歹也是个道士,好歹在道观里。

好歹是一个三品天师带出来的徒弟。

遇到事只能用这些常人用惯的法子,学这些年也不知道都学了点什么。

到底是在别人的道观里,要保持基本的礼貌。

祁殊按了按额角,努力压下了冲到嘴边的嘲讽:没事,有死玉的话还是麻烦您去准备一块儿吧有烟墨吧,一起拿一包来。

这个小道士找到祁殊已经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其他道观各怀鬼胎虎视眈眈,他找了一圈儿,自己认识,能联系上,且勉强算和他们有点利益共同体的也只有常常给他供符纸的祁道友,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也好,用人不疑也罢,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之前用的死玉还剩下几块,小道士生怕不够似的,一气儿全拿来了。不仅捧了一堆死玉和祁殊要的烟墨,还一起取来了可能用得上的朱砂黄表纸和罗盘桃木剑,除了没再去现杀一只黑狗取血之外,几乎是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都取过来了。

最大限度地保证祁小道友要什么,自己就能都能随时递给他什么。

第83章 八十三

给道观驱鬼就是省心。

别的不说,至少材料这方面是真不会受到亏待。

受师父影响,也是因为自己嫌麻烦不爱随身带东西,祁殊之前都是一切从简,手边逮着什么用什么,凑凑合合地干活卖艺,已经很就没体验过这种要什么有什么,不用想办法找替代品,也不用缺什么都拿自己法器顶上的感觉了。

由奢入俭难。虽然这边的工作还没开始,祁殊已经真情实感地担心起自己以后的工作状态来。

以后自己再去给人捉鬼,不会因为东西准备得不全就无从下手了吧?

祁殊认认真真地担心了一会儿,甚至觉得自己手里那串五帝钱都开始微微发烫,好像在埋怨自己曾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那没辙。

祁殊理直气壮地把两枚铜钱对着搓:能者多劳嘛,谁让我身边趁手的只有法器呢?

贺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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