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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2 / 2)

一般开封之后能用一个月,不过效果肯定会逐天减弱的。

祁殊大致扫了一眼,都还能用,你堆在家里吧,正好阿姨平时在家。回学校了我再给你画两张。

小室友的身份转变就很不到位。

贺衡指了指他卫衣兜里鼓鼓囊囊还露了个角角的红包,很难过:我男朋友都拿了改口红包了,居然还在叫阿姨。

祁殊:

祁殊原本已经缓过最开始的紧张和局促劲儿来了,被他这么闹了一句,整个人又克制不住开始发烫。

但确实应该改口了。

他本来以为该是一场很艰难的持久战,甚至都做过思想准备了毕竟,哪个母亲能轻易地接受自己儿子是同性恋呢?

可从进门开始,贺衡妈妈的态度就平和得让人难以置信。没有过分热情,但一举一动都在表示着欢迎和接受。

甚至还给了红包。

祁殊捏着红包的一角,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腹稿,才尽量自然地答应了一句:我知道我是说,妈妈平时在家,应该用得上。

小室友在这种时候就格外的听话。

也格外地好欺负。

贺衡在心里唾弃了一把自己,把这几张还有效的安神符收起来,看着即将变成自热小火锅的男朋友,难得有良心地转移了一下话题:放我这屋也行吗?传到咱妈那屋会有损耗吗?

又不是水电,哪儿来的什么损耗。

祁殊挺认真地跟他解释:不会,安神符的效用范围是大面积辐射的,只要放在屋里,效果都一样。

一个高中生在自己屋里藏符纸,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由于学业失利进而迷信求神拜佛这种社会性新闻,被发现倒不会出大问题,可社死是一定的。

以防万一,贺衡很谨慎地把这几张安神符分别夹进了几本书里,夹在书柜中间藏好,又后退着观察了半天:不明显吧?

那就是一张纸。

祁殊不是很理解他这种谨慎劲儿,黄表纸比平时用的卫生纸都薄,夹哪儿也看不出来。

贺衡斗争经验比较丰富:不一定,我记得七八岁的时候,一个表叔偷偷给了我十块钱压岁钱。我不想上交,就专门撕成八块,一块儿一块儿地夹在了好几本书里。

贺衡顿了顿,很不想回忆这段惨痛的历史:然后咱妈一张一张全找出来了。

祁殊不能理解:所以你为什么要撕开藏?

那样目标不就能小一点儿吗?

贺衡还能完美地找回自己曾经的逻辑,我本来想着,就算其中一块儿被发现了也没事,我还有其他七块儿可以花。

祁殊:

祁殊试图提醒他想清楚这个问题:但是真的能花吗?

不能。

贺衡理直气壮,但这是我八岁之后才发现的。

也行。

贺衡对这件事记忆深刻,拿过相册来,很精准地翻到了那一张:这是咱妈把我撕碎的十块钱都找出来给我粘好,然后宣布没收之后,趁着我哭偷偷照的。

照片里的小贺衡哭得真情实感,一边哭一边还看着桌子上被八马分尸的十块钱,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应该能入选最想销毁的黑历史前三。

贺衡没说自己五岁前的照片几乎随便哪一张都比这个黑历史,眼睁睁看着祁殊点开相机对着拍了一张。

贺衡犹豫:我觉得我男朋友这样做不太友好。

不太友好的男朋友顺手点了云备份。

贺衡:

虽然他有一瞬间确实想过抢来手机删掉这张,但这种备份的行为简直就是对他的极度不信任。

贺衡哇呀呀呀地扑过去,作势要抢他的手机,祁殊反应迅速地把手机藏到身后。

然后就被不怀好意的男朋友顺势抱在了怀里。

贺衡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呀哎呀,你别杵我谁想抱你了我是想抢你的手机!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黏黏糊糊地坐在了一块儿,又继续翻那本相册。

贺衡刚刚已经排过了一遍雷,确定不会再看见贺广杰之后就放了心,高高兴兴地继续翻给祁殊看:我长大之后其实不太爱照相,这些都是咱妈找好了我不能拒绝的理由才照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称呼就突然变成咱妈了。

经过贺衡的不懈努力,现在祁殊已经能很好地在这种不痛不痒的用词中克制住自己脸上的热度,闻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低头看着相册,又往后翻了几页。

后几页基本上都是贺衡举着奖状拍的。看照片里奖状上面的字基本也都是每次期末考试的年级第几名,语数外的单科状元,或者是过生日。

确实都是不能拒绝的理由。

照片的时间跨度挺大,平均下来一年才五六张,基本上翻一两页,照片里的小男孩就明显长大了一点。

身量在一点一点地抽条,面上也一点一点地褪去稚嫩,逐渐和贺衡现在的样子重合。

挺奇异的感觉。

好像就在不知不觉里参与了一遍他前十几年的人生。

那参与得可有点稀疏。

贺衡很惋惜,一年也没参与几回,早知道我小时候就让咱妈多照几回了。

祁殊失笑,又慢慢往后翻着,突然看到了一张贺衡抱着奖杯的照片。

照片里的贺衡看起来已经长大了不少,十二三左右,穿着一身很精神的黑色小西装手里抱着一个金灿灿的奖杯。

奖杯上写的是小学组英语演讲一等奖。

英语。

这人小学的时候还拿过英语演讲冠军,现在连写作文都要英文拼音混合。

祁殊很清楚,这么剧烈的转变中,那个和贺广杰在一起的英语老师一定占了很大一部分理由。

也也不能就这么笃定。

贺衡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是小学组的冠军,一群小学生,我当时六年级,其实水平也就那样,只是我当时敢说,我们老师就给我报名了。

贺衡觉得这件事也不至于就这么惋惜,还挺自觉地做了个简短的检讨:一开始刚上初中还行,后来发现贺广杰跟我老师搞上之后,我就没法面对孙老师了,上课不想听,正好又去俱乐部当预备队赚钱,成绩就落下了。当时是所有科一起落下的,只是后来我初中老师们挨个把我叫到办公室,又给我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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