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太多,再不倾诉,他会疯掉。
李伯伯,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他很爱一个人,可是转头又去招惹另一个人,还不想让第一个人知道。追求他的两个人是好朋友,他好像两个都很喜欢,两个都不想放弃,你说,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谁知管家向来春风和煦的脸上也皱起了眉头,像小时候教他道理时一样严肃道:小少爷,好孩子不可以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哦。
嗯?
您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您自己?
不是!!!
第30章
新一期节目开机之前, 路清酒手机里几十条未读消息。
顾晨飞和曾安真不愧是好朋友,一个比一个絮叨。隔着路清酒,竟然还聊出了默契的火药味。
看着屏幕上一模一样的两句我不会输给他, 路清酒一阵头疼。
同一句话看两遍怪累的, 要不咱们三人拉个群吧?
路清酒实在受不住,早餐时迫不及待地抓住宋霄这根救命稻草:阿霄,我想过了,我不该招惹两个人。我看曾安很在意你的态度, 你帮我拒绝他好不好?
为什么不是顾晨飞?
你问住我了。
路清酒眨了眨眼睛, 决定装渣男装到底:晨飞对我更好。
哥哥前几天不是还说两个都喜欢吗?
前几天那是年少轻狂不懂事,说出来的都是废话, 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沉默好像更激起了宋霄的反叛, 精致的脸皱起来:你拒绝哪个,自己去说不就好了?
受制于人, 不能乱说话啊!
深吸一口气,瞧见门边摆着宋家夫妇恩爱的合照,路清酒心里再次说了一万句:对不起叔叔阿姨,我又要带坏弟弟了。
好不容易维持的关系,我亲口拒绝, 之前的暧昧不就都白费了?我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不敢得罪他们,你就帮帮我嘛。
不知不觉, 他进入演戏状态, 眼角和嘴角都是完美的弧度, 仰视的视线也调整到最佳角度,闪着水光的眼睛衬得无辜,就像他无数次在外人面前的虚与委蛇。
哥哥在他们面前也是这样笑的吗?
怎么了?
很漂亮。宋霄伸出手, 指尖的薄茧滑过路清酒的嘴角,仿佛在描摹笑容的弧度,难怪他们都喜欢你。
下颌被手指磨得一阵发痒。
他们睡过一张床,镜头前亲过脸颊,镜头后牵手拥抱。可是路清酒从没有一刻,觉得皮肤接触的地方又麻又热。
那,那你到底答不答应
看哥哥表现。
出去被两个男人夹板追求,回来还要安抚宋霄的脾气,日子没法过了。
到了片场,镜头凑到面前,路清酒下意识想分开一点距离,宋霄猝不及防地把他揽进怀里:继续营业。
现在营业还有用吗?
路清酒半信半疑地缩在他的怀里,只听宋霄又朝角落里喊了一声:晨飞哥,过来一下。
顾晨飞迷迷糊糊的,脸上有熟悉的失落和忐忑。
宋霄不由分说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导演,麻烦今天多拍一点他们的互动。
???
毫无防备,路清酒身边又换了个人,摄像老师怼着他和顾晨飞的脸一顿取材。
营业期间,顾晨飞总要在镜头前为宋霄让步,难得肆无忌惮地与路清酒互动,整个人都飘了。路清酒眼光敏锐,即使顾晨飞努力藏起得意,还是从他的傻笑里看到一朵朵泛滥的桃花瓣。
摄影机背后,导演不知听宋霄耳语些什么,对宋霄连连竖起大拇指。
路清酒着急问道:你想到什么了?不和昊哥商量一下?
宋霄出道比他早一些,可毕竟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舆论危机。就算有什么独特想法,也未必可行。
我自己能做主。谁知宋霄委屈了,哥哥就是觉得我不可靠,不信任我。
听你的。
怕了怕了,永远别跟弟弟讲道理。
路清酒不抱任何希望,只当配合宋霄,好让他消消气,答应自己的请求。
晚上节目组放出花絮时,他却看到了舆论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节目组精心做了剪辑,他和顾晨飞的互动,重点全部聚焦在宋霄旁观的表情,衬托宋霄在吃醋。
舆论早就坐实了路清酒到处拈花惹草,再澄清只会越描越黑。
怎么让观众继续接受他和他们的cp?
评论已经给出了答案。
【宋霄是不是看了热搜?】
【醋了醋了他终于醋了!!!】
【现在太多cp只会秀恩爱了,整天甜蜜蜜的有什么意思?就要刺激就要狗血!】
【阿霄别哭,你一定是阿酒池塘里最靓的那条鱼[狗头]】
视频里,宋霄的吃醋全写在脸上了,而且一点都不扭捏造作,非常自然。
你演技也太好了。路清酒惊叹起来,镜头就那么几秒,你居然能演出这种吃醋又不狰狞的表情。
宋霄顿了一下,低声说:表情不到位就帮不到你。
小餐厅桌上莹白瓷瓶里摆了最新鲜的花束,角落里的唱片机播着陌生的旋律,温柔舒缓,又夹杂着莫名的感伤,让路清酒心里都酸涩起来。
刺耳的谩骂声全都消失不见了,没人再提起他的黑料。莫须有的指控和攻击,被宋霄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成一场争风吃醋。
这是什么歌?路清酒轻轻擦掉颊边的几滴眼泪,笑着说,听着好难过又好感动。
我自己写的。宋霄聊起音乐,眼睛慢慢亮起来,哥哥是第一个听众。
路清酒笑着责怪他:怎么办?你把我听哭了。
宋霄牵着路清酒的手,轻轻把手机拿开:知道危机已经过去了就好,评论就别看了。
路清酒的视线还在手机上:我只是看看,又没有往心里去。是你的歌写得太好了,才哭的。
宋霄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问:曲子已经播放好久了,哥哥怎么现在才听得难过?
四目相对之间,路清酒知道,宋霄又猜透了他。
在一个懂你的人面前,什么都藏不住。
就算以后退圈,我也不想声名狼藉,带着一堆不属于我的罪名离开路清酒低下头,把自己的脆弱埋在掌心,却压不住嗓子里的呜咽,妈妈就是这样走的。
宋霄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四周空气里像有流动的音符缠绕着他们。忽然,路清酒颤动的双肩平静下来。
谢谢你。路清酒哭腔未消的嗓子还在发颤,没有你的话,这次没有人能救得了我。
宋霄感受着怀里柔软清瘦的人,压抑许久的心思变得急不可耐:那哥哥还把我当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