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洛兮:“我的地方,永远有你一席之地,一定要记得。”
沈音沐扶着她下了车,两人手拉手信步走向黑压压,站了一片的,西紫众部落首领,甚至与主动前来相迎的,不知哪个部落的王热情地打着招呼。
夫郎就在身边,那个什么药宗门,若想有动作,直接来,她接着!
雁洛兮挺着大肚子,表情自信嚣张的刺眼。
装囚犯的马车,停在了她身边。而西紫来接人的阵势摆的很有趣,两队齐刷刷的男子,有鲜嫩的小侍,麻利的中年仆人,甚至老成满脸老树皮老佣。
“看来,扬州瘦马在西紫的地位不低。”
话刚说完,他就下了囚车,一股浓烈的敌对情绪从王庭大帐升腾而起,那边部落勇女们的手,下意识地摸到了腰畔的刀柄上。
雁洛兮完全不在意。
抬了抬手,孙辽领着四个丫头就从另一辆马车里出来,手里都提着大包裹。两个小的,一见到阿爹,猛地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大腿,拼命哭。想来这扬州瘦马也是真得用心照顾了这些孩子们,只见他面有伤感地蹲下身,逐个搂到怀里不停安慰。
如此一闹,本有些拔剑弩张的交接现场,突然变得怪异起来。西紫大胭脂赶紧上前:“小凤,这俩孩子不错。你若不舍,就一起带走吧。”
“不必。”
言罢,扬州瘦马伸了一下手,大胭脂就递给他一把项链。他给四个丫头逐一戴上,笑道:“等你们长大了,可以到草原上来找阿爹,戴着这个项链,草原上每一位牧民都会帮助你们。”
说完站起身,钱多多和钱不够用全部积分换了口罩,递给他道:“草原上风烈,这个给阿爹挡风用。”
两个小的也把自己积攒的零食,和从孙氏那里得到一副棉手套送给了扬州瘦马。
孙辽把一个大包裹递给他,这是早就做好的,新款的四季衣裳,尤其带帽棉大衣正是当用。
接手的瞬间,孙辽又悄悄塞了几块宝石和金锭到扬州瘦马手里,给他傍身。
扬州瘦马修长的手指攥紧了拳,他本就是个极其漂亮的男子,红唇含朱,眉如远黛,腰如细柳。如今泪眼婆娑,欲语还休,说不动人心弦,那时假的。沈音沐和雁洛兮同时叹了口气,恐怕孙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从这次的变故中恢复过来。
两个小丫头除了这个阿爹,大部分时间都是凤歌看着的,所以爷爷一过来,虽然心里不舍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回了车上去烤火。
双方交换完战俘,雁洛兮把西紫送过来的三个战犯指给溟鲨,道:“带去,祭奠我鲨骑卫亡魂!凡无故侵犯我雁庄者,虽远必诛!”
“诺!”鲨骑卫们应答声震天,斗志越发昂扬。
“远方那些骑兵,应该就是幽云王,名震天下的银骑吧?”面容好似老树皮的大单于缓慢地走了过来,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白墨微微眯眼,笑着点了点头,一股强悍的力量自她那身钢骨中散发出来,让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凛,这等铮铮铁骨,足以震慑草原。
“不过闲来串个门,正好赶上兮儿要买地,就跟着当个见证,谁让咱是拜把子的姐妹呢,常来常往的。”她这话的口气很是平常。
买卖协议很快签署完毕。
一车车的盐糖被拉走,雁洛兮高兴,把手机递给孙氏,各方聚集,拍了很多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雁洛兮准备把这一事件,制作成壁画,雕刻到穿越大青山的隧道壁上。
照片中,漠北胡人们虽然面相凶,但笑得傻气又单纯,很得凤歌的心,他就主动送了两筐咸菜疙瘩,还带着小助手们,认真教授对方各种食用方法。
小豆包最喜欢给爷爷打下手,拿树枝串了馒头到车里的炭火上烤,卷了咸菜丝递给胡人们试吃。
乐得那些部落首领,嗷嗷直叫,表示城堡建成后,会派人来购买。
此时,一名老妇人搀着大单于过来,悄声问:“雁大人所说医治我王的话,可还有效?”
雁洛兮把脉,又仔细询问了饮食,刺出一滴血扫描查看参数后,道:“最迟春耕前,可来寻我,需在头颈部开刀取出堵塞物,可救。再迟,就不必来找了,血管堵死,任谁都是回天乏术。”
在头部尤其接近脖子的部位开刀,这事,实难让人接受。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尝试的。
送走了所有西紫人,雁庄的人又策马到大青山的反面。
一队队骑兵、匠人、舆图兵,踩冰进入不同的山谷,冒着各种不知的危险,寻找那个可能的切入点,以便双向,同时开凿隧道。
而孩子们也宿在了这寒冬的野外大帐中,亲身感受这天地的肃穆:北风肆虐,雪狼哀嚎……
大帐内,火塘日夜燃烧,庄主和爷爷一直陪着ta们。七天的时间里,庄主给ta们讲了很多有趣的故事;说了很多对未来美好的蓝图;解答了,一个又一个困扰ta们小小心灵的问题。
不管女孩还是男孩,都懂了一个道理,只有努力学习,勇于探索,不怕艰难,想要的美好才能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