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先喝些粥,养养胃再睡,晚上怕是有场硬仗要打。一定要让多数牧民认识到危险丧尸毒的危险,秋冬后搬去邬堡避难。晚上都换上新衣,精神点!”
入夜的草原凉爽宜人,熊熊的篝火已经点了起来,照亮了王帐外的草场。
悠扬的马头琴声中,一队人走入了华光,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洗漱整洁,穿上雁庄新设计的窄袖新衣,个个器宇轩昂,英姿勃发。尤其走在最前面的庄主,绰约的风姿,让眼高于顶的大胭脂禁不住暗叹。
如此人物,竟然只娶一夫,连个小侍都没有!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老女人,侍夫,贱奴,各种各样的男人,数都数不过来!
大单于笑着招手,左贤王快步迎上来领其入座后,笑道:“雁庄主这风采,恐怕我草原上最美的儿郎,都要被你给勾引走了。”
雁洛兮轻笑:“贤王放心,洛兮已娶贤夫君,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草原上的风俗开放,没那么重的贞操观,未婚男子看到喜欢的,勇敢追求很正常,不能天长地久,能够一时拥有也是好的。雁洛兮特别嘱咐了各营的队长,看好自己的兵,在庄里只要不违反庄规,这种事她一般不管。
当兵的,哪个不是提着脑袋在拼,军纪已经很严了,私生活上就不再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了,愿意娶几个,随她们个人的意愿吧。
正说着,就有漂亮的侍者端上醇香的马奶酒,唱起热情的祝酒歌,还跳起潇洒的安代舞。篝火旁的桌子上堆满了奶食,醇厚清香的奶茶也被端了上来,手把肉和烤全羊都被片好,送到了案前。
接风宴很是热闹,大单于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闲聊:“雁庄主对天狗吞日的异状如何看。”
“天地警示,有妖人要行大不义之事。草原儿女暴露在这茫茫原野里,没有遮拦,总要多加小心。”雁洛兮也没拐弯,直接进入了主题。
大胭脂冷笑道:“雁庄主所说的妖人,可有具体所指?”
雁洛兮:“确实发现了端倪,此人医术极高。如今正在四处散播一种病毒,如狂犬症,中毒深者恐失去神志,会如丧尸般,无差别乱咬。而健康的人若被咬伤,很快就会被病毒传染。”
“哦……”
大单于与贤王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表情复杂,也带着些惊恐。
“若说医术,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得过雁庄主去!”大胭脂语气里毫无善意。
这话里话外,是在怀疑雁庄所为,魏大妞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雁洛兮一个眼神,她又气鼓鼓地坐下,雁洛兮叹道:“若论医术,我与那卑鄙小人,就如皓月比荧光,ta算什么东西,躲在暗处的老鼠只会散布瘟疫。医者是来救人的,而老鼠永远是老鼠。”
左贤王闻言,微微一笑:“雁庄主不必气恼,且说说离草原最近的危险是什么?”
“我曾让伏都过来通知过大家。前曾遭遇服用过此类药剂的雪狼,眼睛是红的。若冬日大批失智的雪狼南下,恐怕草原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必须提前做准备。”
听了雁洛兮的话,帐中气氛顿时冷了下来,鸦雀无声。大胭脂站起了身,低声问道:“大单于的汤羹好了吗?”
毡房外,两名小侍端着食盘走了进来,里面是特意为大单于准备的羊羹,散着异香,她年纪大了,没牙吃烤肉,只能多吃些羹汤类。
大单于见雁洛兮注意着看她,就笑道:“雁庄主尝尝我这羊羹,全是羊身上的精髓,久炖而成,别处实难吃到的,别有一番滋味。”
雁洛兮本想说,这碗羹的胆固醇太高,虽然手术成功,但也要注意饮食,否则血管很快又要被堵上。但话还未开口,扬州瘦马已经端着一碗飘着香气汤羹摆在她的面前,雁洛兮不好再拒绝,吃了几勺就笑着放下了羹匙,不再食用。
她一向不喜欢太过浓重的食物,阿音不在身边,突然就发现自己有一阵子吃不好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大单于意犹未尽地吃完,大胭脂用帕子帮她擦了嘴,“我这碗羹,可是不合雁庄主胃口?”
“羊羹鲜美,但过于肥硕,不宜大单于养身体。若实在太喜欢,每月喝一次不能再多了。”
本还想更具体地给大单于解释一下,张了半天嘴,却突然说不出话来。雁洛兮浑身一颤,立刻发现,好像什么东西冲入了脑颅,让大脑不能顺利支配身体。
“庄主……?”
就坐在她边上的魏大妞,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反常,雁洛兮也马上意识到,自己恐怕是中招了!待语言能力恢复正常,她低声道:“马上扶我回去!拔营,连夜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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