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奕澜拿走文件,池砚猛然擒住他的手腕,眼神强势到不容拒绝:晚上陪我去聚会。
傅奕澜瞧着他:我?
池砚露出一丝冷笑,把傅奕澜拽到怀里来,当然,傅奕澜个头过高,所以效果不太如一般强制爱的文学场景,傅奕澜没有娇滴滴委屈屈地栽进他的怀抱里,反而是池砚有点被压得喘不过气。
池砚又凑到他耳畔,拿沾着甜味的气息质问他:你不愿意?奕澜,别忘了你是我的助理,我随时可以解雇你。
傅奕澜大无语,他根本一个拒绝的字眼都没说,池砚居然能给自己加这么多戏,光谈这个声调,姿势,语气,傅奕澜又被油到了。
傅奕澜爬起身来,清点资料文件,撂了霸总池砚好一会,回答道:
哦。
池砚真不知道堂堂主角攻居然可以这么没劲!
开会时傅奕澜霸总气质外露,池砚冷着脸做背景板。
别人若询问意见,池砚眯一眯眼:傅奕澜,你怎么看。
傅奕澜能力强悍,但字字珠玑,眼界极高,池砚看下属们由质疑到信服的眼神,暗戳戳地想,我本来想把公司送给他败,可是怎么像我抱他的大腿?
下午谈生意,池砚约的老总是业界翘楚,一直没能谈拢,态度比较高傲,池砚去找他纯属倒贴,但没想到见傅奕澜在场,态度彻底转变,殷勤热切得像邻居老大爷。
原因无二,老总认识傅奕澜,想必是傅爸爸没事常带傅奕澜去各种生意场合,年纪轻轻就有这种人脉,头脑好使,手腕强硬,池砚觉得原身能捱到番外前才死,够厉害的了。
池砚拎一拎自己的分量,演霸总文还可以,演商战文,他可能活不过下一章。
生意顺利谈完,傅奕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池砚看他的眼神,高冷里还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感觉要为他坏掉了。
池砚没想好晚上小宴会要怎么跟朋友介绍傅奕澜。
傅奕澜既然是他的助理,带上也说得通,可以解释为给圈子拉一拉傅家的人脉,是很符合商业逻辑的。
但这场私人集会是荤场,去的基本都带上小情人金丝雀,傅奕澜身份异常金贵,怎么可能沦为替他陪酒应酬的,池砚想的太简单了。
池砚不熟悉系统的机制,如果说只要求他逃脱死亡结局,是不是可以找个理由远离主角团,根本不必纠葛在这些狗血剧情里,一个人默默等到全书大结局,又安全又摸鱼,就是剧情会魔改成什么样,完全不得而知。
到了去聚会的时间,接他的专车在门口停好,池砚在考虑要不要带傅奕澜,系统突然发出声音:
【宿主您好,篇章one霸总的金丝雀进度即将达到100%,篇章two尤待开启,请宿主务必保证主要角色都处于主线剧情中,否则视为世界崩坏。】
池砚恍然了悟,难怪系统把全文分成若干部分,它在控制主线。
每个主要角色必须处于剧情中,他不能远离主角团,夏哲星也必须按照主线来这场酒局。
既然要让夏哲星陪酒,为生命安全起见,不能像原剧情一样逼迫夏哲星坐在自己腿上干一些面红耳赤的动作,大家走个过场。
以后每到篇章结算,他就拉主要角色出来走个过场。
好,好的很,很敷衍,很钻空子。
池砚掏出电话,打算给司机打个电话,叫他开车去接夏哲星。
不过池砚还没拨通,转头看向傅奕澜身上,挂了联系司机的电话。
池砚沉声道:傅奕澜,替我去接一个人。
傅奕澜已经准备抱池砚进后座了,被池砚截住手,再对上池砚挑衅的眼神,傅奕澜一阵头疼,池总裁又有什么奇思妙想?
池砚向管家挑挑下巴:赛利,把车钥匙给他,告诉他夏哲星住在哪。
傅奕澜脸色突然变了,不是对付霸总池砚那种忍住不发作的无语,一股偏执气。
接他干什么,你不是要我陪你去酒会么。
池砚轻嗤:你是和我们一起去玩的,夏哲星是来陪酒的。顿一顿,向傅奕澜强调:我包养他,这是他该做的事。
池砚觉得傅奕澜表情越来越恐怖,不是说有多凶悍,反而静如止水,寒潭下蛰伏着猛兽。
但傅奕澜接下车钥匙:好。
甚至还对池砚笑起来。
傅奕澜笑颜跟开了罂粟花一样,他嘴角那颗小小的朱砂痣也似乎更加鲜艳,特别刺眼。
池砚了悟了,不愧是官配,一提夏哲星傅奕澜就不对劲。
傅奕澜转身去车库开车,迈了半步,手被池砚牵住了。
他扭头看回池砚身上,池砚欲言又止、阴沉郁郁的模样,像只被淋湿的小黑猫。
所以,你不要再打夏哲星的主意了。
池砚不等傅奕澜说话,眼神微颤,别开头:但是你可以打别人的主意。
这偏执舔狗谁敢不打满分!
但池砚没想到,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被傅奕澜挤开了,慢慢地,死死地扣进傅奕澜手掌中,成为十指相扣。
那你认为我应该打谁的主意。
池砚低下头,好像羞赧一样,傅奕澜的体温依旧很凉,而池砚藏起的眼眸,依旧在瞳孔地震。
主角攻这个反应,不太合理吧?
池砚触电一样甩开傅奕澜的手,挎上管家赛利的脖子,被赛利稳重地扶进车后座了。
趁着赛利跟司机交代照顾池总的注意事项,池砚去看车后窗,草,傅奕澜依然在原地没动,对着他慢慢地微笑。
吓人!
夏哲星收到池砚的通知,本来千万个不愿意,很怀疑池砚跟他做的那些戏,是耍他玩的,太扯了。
可是他不就是一个给池砚玩的玩物么?
也许池砚能得手了,反而要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蚕食他,否则怎么对得起纠缠的这么多日日夜夜。
池砚说的没错,只要花的还是他的钱,他别想跟池砚提自由。
最后几个月,最后几次被他羞辱,池砚想要什么就给他,夏哲星明白自己绝对斗不过他。
欠的钱他以后会一分一分地还上,不过现在,他要忍下来,顺着池砚,这是他唯一挣脱他指掌的机会。
夏哲星收拾好心情,下楼,池砚的车已经在等他了,漆黑的金属车壳散着不近人情的机械冷光。
上车,夏哲星愣住了。
不是熟悉的司机,是傅奕澜。
后视镜里的傅奕澜依旧不睬他,公式化地开车上路,车内气氛低到宛如堕入冰窟,夏哲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以前那个待人春风十里的傅奕澜去哪了?
夏哲星忍不住打破沉寂:为什么是你来接我?
傅奕澜的声线也很公式化:池砚要我来接你。
夏哲星还要问,傅奕澜打断他:我现在是池砚的助理。
夏哲星完全懵住了,这什么走向?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