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澜翻了个白眼,这么酷拽的时刻,池砚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满脑子都是怪东西。
没有亲嘴。
遗憾哦。
虽然一路很沉默,但不尴尬,池砚挺想时间停在傅奕澜拽他回家这会儿,世界不是他熟悉的世界,建筑也不是他熟悉的建筑,他还患了七彩色盲,可是也能用五感去感受到美感,可以确定他干的是快穿的活儿没错了。
能有人抓住他,让他驻足下来去赏析这些胡来世界的美感,池砚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自己撞了大运。
穿书强制过别人的人生很倒霉,但没有傅奕澜,他现在绝不可能这么傻乎乎,和萧琢一样乐呵呵地沙雕每一天,池砚可以感受到危机四伏,心慌意乱,六神无主都在门外冲他招手,只是因为傅奕澜给他顶住门了。
池砚看着傅奕澜的背影,居然有点想流热泪,妈的,毕业以后,不管穿没穿书,没人像他妈对他好一样对他好了,傅奕澜怎么能对他这么好呢?
夕阳落进地平线了,这里建筑都设计得很高,导致阴影很深重,池砚猝不及防抹一抹眼泪,傅奕澜的声音却幽幽地在他头顶上响起来: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妈的,果然像他妈一样,他干什么都逃不开他妈如炬的大眼睛,这里的他妈不是骂人的意思。
池砚不讲话,傅奕澜也不再问,默默地拽池砚回家了,傅奕澜给池砚剪指甲的时候,他弱声弱气地向傅奕澜保证:我不会胡乱跑的,您放心。
嗯。
傅奕澜等池砚咬他胳膊,眼神迷糊了,人黏糊了,再问他:还跑不跑?
池砚松开嘴,两枚尖尖的牙齿裹着零星的艳红色:不跑,不跑了~主人好帅帅死了么么哒。
这叫治标又治本。
傅奕澜把池砚看得紧紧的,和看管自己蛋的村霸母鹅一样,谁敢偷蛋村头追到村尾不在话下,但傅奕澜出了问题,池砚却完全抓瞎。
傅奕澜上午说:我出门了,你要跟着我么?
本来不管傅奕澜问不问这句话,池砚同意还是拒绝,傅奕澜出了门他一定紧跟其后,馋得嘴角不停流眼泪,不过最近池砚白天没那么活跃了,喜欢在家睡觉,天气好更如是,一点也不想在外面呆着,所以很自然地拒绝了傅奕澜。
傅奕澜:有点失望。
嘴上和李吉利装逼说什么,嗯,池砚是很迷恋他,哼,很烦。
池砚真的不跟着他嘶哈嘶哈,又不愿意,但是池砚白天这么没精神,他也不能把他硬从床上薅起来,像手提包一样垮在臂弯里出街吧?
傅奕澜看起来很臭屁地离开了。
池砚睡到晚上,他身体差,请假也是家常便饭,学校并没有考勤制度,所以老师也不会对他苛刻,池砚也不知道自己几天没去学校了,是工作日还是周末。
我的妈,他最大的梦想,当一条分不清周几的咸鱼,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实现了!
指针到九点四十,傅奕澜还是没回来,池砚感觉不对劲,可是傅奕澜什么消息都没发给他,池砚从床上爬起来,在地板上不停不停地踱步,他现在很容易情绪化,傅奕澜越不回来,他越如在油锅上烤炙的食物,急到可以发出滋滋的煎肉声了。
池砚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傅奕澜交代他的声音:在家里呆着,不要乱跑。
又回响着另一个声音:老公和小姨子卷款跑路了!老公和情妇私奔了!
最后还是另一个声音占了上风,池砚猛地拉开大门,下了楼,夜风徐徐,他深深地嗅了嗅,没有傅奕澜的帅哥体香诱惑他,他闻到了新奇的,浓厚的馥郁气息,潜藏在夜色每一个角落,发源于亿万颗搏动的心脏里。
池砚感觉晕了头,但是老公和小姨子跑路了还在他头脑里大叫,所以他最坚定的想法,还是找到傅奕澜,不可以丢下他和小姨子跑路,和谁跑都不可以。
萧琢睡前关阳台的玻璃门,看见一双手抓住阳台栏杆,一个穿着白衬衫,肤色雪白的人影,形体像晾晒在窗台的腊肉一般往他阳台里面爬,萧琢发誓,他当时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尖叫好一串妈呀!妈呀!哎妈呀!!
然后他的花臂爹拿着棒球棒闻声而来,虎背熊腰,气势十足,吼叫着:宝贝儿子怎么了?你怎么了?爸爸来了!
直到打开萧琢的房门,看到萧琢阳台上一只腿跨上了栏杆,棒球棒像棒球一样丢出去了,花容失色,吼叫了比萧琢多三倍的哎妈呀!!撂下宝贝儿子跑路了。
池砚爬进来时,萧琢已向吓过头了,反而很冷静,看着池砚:妈的,电视上播的到处爬阳台的大猫,原来是你!好家伙!池砚,你为哈有这种身手?!
池砚这会的样子像听不懂人话了,眼眶红红的,哭过一样,泫然若泣的,萧琢都不狠心吐槽他的奇葩行为了。
池砚也没爬太多地方,就是把傅奕澜爱去的地方都爬了一遍,找找有没有傅奕澜,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引发了别人的恐慌,立刻像鬼魅一样溜走了,他真的不知道,他又没有坏心思!
池砚实在找不到傅奕澜,脑子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来理解,就和走失的猫猫狗狗一样,不可能知道拿起手机给自己主人,或者给自己主人的亲人打个电话,喊一声:快来接你老子回家。
只能一门心思硬找,物理性地到处找,还兼具了体育的运动精神超越自我,突破极限,爬遍每一栋楼!
池砚呆呆地问萧琢:你知道傅奕澜去哪了吗?
萧琢: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我,我不知道。
池砚恍惚地回一个:哦。
转身想从阳台爬回去,萧琢连忙把他抓住了,教他怎么用两条腿走正门。
池砚,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和傅奕澜怎么回事儿么?
池砚愣了愣:没什么啊。
走了。
萧琢看着他隐没在夜色的背影,什么也没说,花臂爸爸拎着乌泱泱的保镖来时,萧琢装蒜:啊?没有,爸你看错了,我看恐怖片呢,你怎么把恐怖片里的镜头当现实了啊。
花臂爸爸因为刚刚发生的事太惊悚,太超现实,所以很主观,很自我保护地归结为真的是错觉了。
池砚是在李吉利那打听到傅奕澜的消息,当然,用打听这么轻巧的词,有点对不住李吉利大半夜看见有人蹲他窗外空调外机上敲他窗户时所向受的炸裂般的刺激。
李吉利当时就很感谢他妈给他生了一颗强大的心脏,不然他今晚直接去阴间不是难事。
傅奕澜醒来都是后半夜了,手上输着血,他看见门边倚着一个小小的影子,露出一对大大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傅奕澜坐起身,对他点点头:你进来吧。
池砚才获得进屋的许可,这规矩是约定俗成的,虽然池砚没反应出来,但是已向刻在本能里。
一眨眼的功夫,池砚已向钻上他的床了,埋在他胸口,脑袋毛茸茸的。
叹口气,闭上眼:我找了你好久哦。
居然就睡着了。
傅奕澜摸着他冰凉的身体,眉头愈来愈紧蹙。
第54章 假装学神的病弱校草23
池砚睡着睡着就去咬傅奕澜的颈窝, 当然不是真咬,像猫逗主人那样,冒出牙尖在皮肤上刮来刮去, 有时用力了, 还会戳出两个浅浅的肉坑,不过他本性暴露出来, 很容易没轻没重,这个不是凭空捏造,傅奕澜因为池砚跟他玩,身上被池砚咬的大大小小的牙印, 缀着两颗犬牙造成的不可逆的皮外伤, 都是无比惨烈的证据,肩膀臂膀是重点受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