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有动手,池砚已经被各种信息素裹着了,傅奕澜的气息如同狡猾的触手,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冲撞开挡路的,在池砚身上缠了起来。
alpha们便释放出更多更浓烈的气味,想要把池砚掩藏起来,这样的强度已经违反了联邦军守则,但此时荷尔蒙飙升,alpha们争强好胜的本性完全被激发出来,谁还能管这个。
傅奕澜这种特级alpha难怪被政府秘密保护培养,这么多的alpha,他依然能把池砚缠得死死的,池砚本来就和他结合了,简直被迷晕了头,拨开身前挡着他的alpha,踉踉跄跄往傅奕澜那边去。
池砚被队友抓住:别过去!!
傅奕澜没有在池砚面前用过这么凶的声线:过来!
几个队友便一齐上手按住池砚,傅奕澜怒不可遏:少碰他!
你是封闭训练的特种alpha吧?谁允许你到我们这里大呼小叫?你等级比我们高就可以无视规则么?!
傅奕澜不想废话了,他今天光是发现池砚的气味,就险些失去理智,等他看清池砚发了情,被四个alpha围住,他差点掏出武器干点什么,池砚一直很乖,一直听他的话,最多跟他闹脾气,傅奕澜怎么想到他真叛逆起来,能干出这么大的事?
不鸣则已!
傅奕澜忍着脾气,能站在这和一窝碰他的池砚的alpha对峙,已经是彬彬有礼了,他此时脱了装备,只穿一身训练服来,因为知道自己脾气臭,手里有家伙事怕是直接干到军事法庭去,不过他只穿着训练服来,不好意思,他就是来打架的。
傅奕澜往前迈了一步,alpha迟钝起来可以迟钝到天天跟半个omega朝夕共处没发现一点端倪,但是敏锐起来,敌对的alpha有一点动作,他们就能捕捉到他不怀好意。
顿时三四个alpha扑上来,傅奕澜就等人给他当出气筒呢,但这里也不是上流圈子那些肾虚公子,都是训练过的野alpha,傅奕澜1vn,并不是来无双割草的,打倒一个又上一个,很激烈,耳边都是拳拳到肉的闷声。
说实话,要不是跟猛男们打群架的人是他男朋友,池砚觉得这不比电视上的拳赛好看多了。
池砚想帮傅奕澜,但是队友们太多了,太凶了,而且还是为了他才跟傅奕澜打架的兄弟,他怎么动手?想帮队友妈的,这比帮傅奕澜还找死,傅奕澜现在是和别人打架,眼睛可瞪在他身上,凶恶得好像要把他扒了。
池砚承认,什么进退两难,进退维谷,他就是怕挨揍。
信息素一团混乱,主人在肉搏,它们在空气里无形交战,即便这样,傅奕澜的信息素依然缠着池砚,缠得越来越紧,恶劣地往他毛孔里钻,池砚全身过电,又有了一点发热的迹象,只能强忍着不适,喊出了一句他回想起来快被土死的话:
你们不要再打了!!
士官恰时杀到,他们收到报信,来挑事的是特级alpha,士官直接喊来了五六个傅奕澜的队友来,只有特级alpha才能制住傅奕澜,这时候傅奕澜已经把宿舍干翻了,池砚可怜的队友全躺地上,做出池砚来训练营以来最擅长的躺平哀叫的姿势。
就算这样,傅奕澜还是无差别把自己两位队友来了个过肩摔,池砚看澜哥这架势,草,杀疯了,虽然是他最爱的男朋友,可是他好想跑。
傅奕澜夺身到池砚面前,池砚几乎被他身上汹涌的气势冲倒,傅奕澜的信息素已经完完全全裹住他,由外到里,池砚腿都软了,傅奕澜漆黑的眼瞳边上有点发红,伸出修长的五指,此时跟鹰爪一样,来擒池砚这只小菜鸡,不过刚抓到池砚的领子,傅奕澜就被枪抵住了腰。
他们想把傅奕澜压下去铐起来,傅奕澜并不配合,还嘲讽:你们打开保险栓我说不定会害怕一点。
士官叱骂他:这里不是你耍横的地方!!
傅奕澜咬牙,还是瞪着池砚:你们瞒着我把他塞进来,是打算训练完给我一个惊喜?你们觉得我会高兴,给你们更卖力是么?
中尉也来了,看到这样一片狼藉,皱起眉:他自己填的报名表,来这是他自己的意愿!不容你干涉!
傅奕澜冷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算盘,养着他,你们倒贴抑制剂,浪费军备,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慈善家了?
池砚喃喃道:你这么说我就觉得很受伤了,我很努力的好不好
傅奕澜眼神像刀一样剜过来:池砚,我现在对你很生气,你最好不要说话,我要是忍不住对你发火,你不要跟我哭。
池砚嘟囔:你现在就是对我发火,我已经有点想哭了。
干翻一整个宿舍的傅奕澜,闭上了嘴,吃瘪了。
转而去瞪中尉:等出任务的时候,你们想让我惦记着他,我要是失败了,他在后面也活不了,打算这样激励我对么?
中尉平静地看着他:你现在是想和我也打一架?
傅奕澜不至于和长官闹,他无赖,但是狡猾,何况这种安排不是中尉能决定的,他们都是服从命令的棋子,傅奕澜只道:我已经打爽了,为什么打你,打你会上军事法庭。
中尉:哼,既然打爽了,就和这里打过架的alpha一齐站训练场受罚,你们今天站到就寝时间,记得叫你朋友给你备点食堂的面包,别半夜饿着了。
傅奕澜挣开控制他的人,转身往出走:不必。
直接去受罚了。
被打躺的alpha们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虽然是去受罚,脸上的表情却很服气,在这种地方能叫一群alpha们心服口服,靠爹是不好使的,他们都有点瞧不起公子哥,只有傅奕澜这种能打硬刚的龙傲天才好使。
池砚抢先跑过准备受罚的队友们,一边追着傅奕澜的背影,一边喊道:是我先惹事的,跟他们都没有关系,我,我去训练场罚站!
中尉闻见了池砚身上一股快发情的气味:你这么爱背黑锅,行,你去和傅奕澜罚站,比刚才要求的再多加一小时。
池砚:损还是你损,我只想一个人罚站!跟傅奕澜在一起会要命的吧?!
不会要命。
傅奕澜根本不理他。
池砚跟着他站了好几个小时,偷偷地叫了上百声澜哥,连最肉麻的昵称也叫了,这货依然不搭理,看来真的很生气。
池砚身上冒着热汗,又有那种熟悉的发热感,不过傅奕澜虽然冷冰冰的,信息素倒没吝啬,一直源源不断地给他,让池砚缓解一点,但不完全缓解,把池砚的奶茶味霸道地独占起来,池砚觉得傅奕澜就是在惩罚他。
池砚突然反应过来,他之所以猝不及防发热,也是因为闻见傅奕澜若有若无的味道,难道说当时傅奕澜在附近训练么?他本来就到了发热的时间,然后直接被傅奕澜的信息素催化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有可能是傅奕澜咬的他?
池砚吞咽着口水,腿已经在发抖了,他真的想知道答案,鼓起勇气用小拇指勾住傅奕澜的小拇指,傅奕澜还是很臭屁地甩开他,池砚紧追不舍,被傅奕澜甩了七八道,终于勾住了,再得寸进尺地把五指都穿进傅奕澜指缝中,傅奕澜掌心很暖,而且有些枪茧。
傅奕澜终于肯看他了,斜眼看他,满满的怨念和讥讽:你想被士官再加两小时是么?
池砚埋着头,完全不敢对上傅奕澜犀利的眼睛,但是手指扣得紧紧的,就像傅奕澜紧紧裹着他的信息素一样,他在明里,傅奕澜在暗里。
不知道为什么,池砚最艰难的时期都一个人挺过去了见不到傅奕澜的慌张、贪恋家里的舒适、被艰苦的训练吓倒,居然已经挺到训练到机甲这个阶段,只需要后期再来一个月实战训练,他就能拿到正式入伍的荣誉徽章了。